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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因为老皇帝病重,不喜嘈杂,这“仲秋节”宫里也没像样地操办。贵妃周氏一大早就差太监喊金琛进宫,金琛到了午后才不情不愿地姗姗来迟。
周贵妃今天早早地替金琛准备了一堆礼物,想叫他带到西靖王府去“送节”,见金琛这么晚才过来,她立刻柳眉倒竖,冷着一张粉脸斥责:
“不争气东西,我就是替你操碎了心也是白搭!你怎么就不能学学太子,他娶太子妃之前,可是天天往西靖王府跑!”
金琛知道他娘说得言过其实了,太子那会儿西靖王跟前马屁拍得很紧是事实,但天天往西靖王府跑也太夸张了,把太子说得跟狗腿子似。
他嘴上不敢反抗,撇撇嘴一张楠木雕花椅上懒散地坐下来,嘴里小声地不知咕哝了句什么。
“你说什么!”周贵妃一看儿子样子,就知道他压根不想去西靖王府,心里那个恨铁不成钢呀,气得脸都黑了。
金琛稍微大声地重复了一句,“让他娶那个天聋地哑试试,看他还会不会天天往西靖王府跑!”
周贵妃绷着脸一时无言以对,她跟皇后比了半辈子了,何偿愿意娶个又聋又哑儿媳妇,让皇后得意了去。她也知道儿子委屈,但眼下皇帝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要是皇帝撒手西去时,金琛还没晋封为郡王,他们娘俩就彻底失去依靠。要是能靠上西靖王这座大靠山,金琛前途就完全不一样了。
西靖王就两个嫡女,大女儿当了太子妃,二女儿虽说是个聋哑,但也是娇生惯养长大,西靖王夫妇疼二女儿还胜过疼大女儿。金琛要是和西靖王结了亲,能得到西靖王提携自然不必说,太子那里也可以少顾忌些。看太子妃和岳丈面子上,太子以后至少会少为难金琛一些。
皇子娶亲,病榻上皇帝还不至于糊涂到,让金琛以无爵身份去娶堂堂西靖王嫡女,到时候皇帝再不愿意,也得封金琛个郡王爵。金琛要是封了王爵,老皇帝一驾崩,她就可以跟着儿子去封地,不必再呆宫里看那时太后,如今皇后脸色。
周贵妃金琛对面坐下来,既气恼儿子不理解她一番苦心,又心疼儿子得一辈子对着一个不能听不能言女人,她叹了口气道:
“娘不是没替你想过别人选,可东襄王无儿无女,南雍王女儿皆是庶出,且年岁都还太小,北靖王就朱雁云一个女儿,难不成你想捡金琰破鞋。就只剩西靖王二小姐,跟你年纪般配。西靖王倒是还有两个成年庶女,但你若越过二小姐,去求聘三小姐,四小姐,让西靖王妃情何以堪哪,到时候求亲不成,反招了西靖王怨。”
金琛从小他娘说教中长大,从没质疑过他娘每句话正确性,甚至都没勇气去质疑。他耷拉着嘴角椅子上歪了半天,想起金琰婚期就半个月后,心里满是不甘,
“为何非要娶议政王家女儿!你嫌明姝门户低,人家金琰还不照样娶去当正妃!听说婚礼排场比娶朱雁云时还大呢……
“你非要把我气死是不是!”周贵妃没让儿子说完,就一声怒斥将手中绢扇砸了过来,“没眼界东西,你还惦记着她哪!难怪金琰看扁你,连我都看扁你!比明姝漂亮女子多了去了,把西靖王二小姐娶进来后,你想娶多少个都没人拦着你!”
金琛被扇柄砸痛了手臂,捂着胳膊垂着头敢怒不敢言。
周贵妃一脸怒其不争地瞪了儿子几眼,见时候不早了,就叫宫女把去西靖王府“送节”礼物都捧过来,长叹了一声,没好气道:“反正你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你现只一门心思把二小姐给我娶回来,婚后也不许冷落人家,余事我也不管你了!”
说完,便打发金琛往西靖王府去。金琛只好不甘不愿地去了。
……
初秋,天已渐凉,金琰午后就带着千雪去了浑天监。
这是千雪第三次来浑天监看海市蜃楼,前一次来时候,那个山坡上桃子长得正熟,这次已经被摘得一个不剩了。
还是同一个山坡,还是同一片桃林。看来看去也毫无意,只不过一解思乡之苦罢了。千雪对着视远境看了一会儿,想着金琰还一旁陪着。便离开视远境清冷冷地说,“看好了。”
自从决定死心踏地留安郡王府后,千雪一直终日恹恹,没有一天开怀过。当认识到她这个世界好出路,就是嫁给金琰,当他众多妻妾中一员时候,她忽然觉得天地变了色,她从小到大矢志不移信仰从云中摔到了土里,任人践踏。
她那十九年养成人生观,正被粗暴地扭曲,她不知得花上多久时间才能慢慢适应。
从浑天监出来时,金琰跟往前一样牵起千雪手,千雪任由他牵着。她现能确定,她确实是喜欢金琰,但如果有得选择,她绝不要嫁给金琰,这世界上有比喜欢一个人重要东西,比如自由。嫁给金琰就等同于被圈一座大牢里,一辈子跟一群女人缠斗。她是有理想有志趣现代女性,这种生活如同抽光了她呼吸空气,何况她个性不适合宅斗。
因为是“仲秋节”,京城所有衙门都放假半天,浑天监也不例外,所以这时白鹿山上寂寥寥空无一人。
白鹿山北坡长草都已经枯黄,风一吹都“沙沙”地往一个方向伏倒。枯草气息吹到千雪鼻子里,她闻到了秋天味道。</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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