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还是长辈,单薄瘦弱肩膀早就被气得发抖,眼眶鼻子都红了,但想起自己是家里唯一男子汉,眼泪硬是撑着没落下来,看得季秋白好不心疼。
刘彩季秋白身后吃过几次哑巴亏,自然知道这侄女不再是以前那老实沉默性子,不但牙尖嘴利那一肚子坏水还蔫坏蔫坏,她没接过季秋白话茬,而是一转刚才盛气凌人姿态,摆出一副受了委屈小媳妇对场众人道:“我也想有话好好说啊,本来咱们一家子,再天大事也理应关起门来好好商量,省得说出来闹得大家都没脸,让大家看笑话,可人家都欺负到咱家头上来了,换了谁都忍不了吧。”
一旁季老太扯着嗓子喊,“媳妇别怕,娘还没死呢,娘一定为你们撑腰,不让那些不孝东西骑到你们脖子上拉屎拉尿。”
季母面色一白,扯了扯还要继续说话季秋白胳膊,让她少说两句,然后陪着笑脸对季老太和刘彩道:“婆婆和嫂子这是什么话,咱们都是亲戚……”
她话还没说完,季老太就冲着她呸了一口,恶狠狠地道:“你这毒妇别叫我娘,我受不起,滚远点,你克死了有富连我也想克死么!”
季母脸色白,刘彩旁边看得舒心极了,差点没笑出声来,她乐意看到就是这女人吃瘪。当年两人一起读书时,对方就什么都压她一头,就连后,连她看上季有富都抢了去,她噎着那口气至今还吞不下去。
季秋白再好脾气也气炸了,“啊嫲,我知道人心都是偏,您偏心大伯一家就算了我们也不乎,但您也不能这么往我妈身上泼脏水吧!”
季老太恼羞成怒,手指几乎要指到季秋白鼻子上,骂道:“大人说话你一个小孩子插什么嘴,女孩子家家也不知道羞。”
刘彩也旁边帮腔道:“就是,一个女孩子家平日就会耍嘴皮子,牙尖嘴利,以后谁敢娶你。”
季秋白冷笑,正要反击,此时,村支书重重一咳,开口了:“好了,都别吵了,都是一家子,有话慢慢说,但别伤了和气。”
村里德高望重三叔公也开腔了,对季老太道:“季大家,现都社会多久了,什么克死不克死就别说了,弄不好人家当你是搞封建迷信呢。”季大就是季秋白爷爷。
季老太闻言不情不愿地闭上骂骂咧咧嘴。
等全部人安静下来后,村支书对他们两家道:“按理说这是你们一家子事,我们也不应该管,但现事情都闹这地步了,干脆今天大家把话说清楚了,免得日后还有什么纷争。”
待两家人都点头后,又道:“避免人多嘴杂,你们一家派一个代表出来,怎样?”
大伯母刘彩马上道:“这个自然好,不过老话说了,外面事都是爷们事,咱们村家家户户历来也都是爷们说了算,就连族谱也是爷们才有登记,这个代表可就是一家之主,而我们家有财一家之主位置是毋庸置疑,但小叔一家……”
季秋白一旁听着直冷笑,季家村有个不成文规定,只有男孩子才会记入族谱,并成年结婚后会按照村子里排辈取字,而女孩子都不能入族谱,一丝话事权也没有。感情是想让她连上场说话几乎都没有啊,算盘打得倒好,但她偏偏就不让他们如意。
村支书皱了皱眉,直觉这个不妥,但旁边三叔公开口了:“有财家说是,规矩可不能乱,有富一家就让他小儿子来。”
村支书只好点头,“那就……”
“慢着!”季秋白毫不客气地打断对方话。</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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