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北宫勤这一次格外谨慎也是有道理的,太夫人想了想,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子,倒也不怪自己儿子太小心了:“勤儿那太学士府是个阴寒的地方,不若咱们侯府宽敞,我看让晚秋来我这上房养胎,每日里还能见个太阳。睍莼璩伤”
北宫政一听,立刻喜上眉梢:“母亲说的是,儿子这就去跟二弟说。”
看上去,这兄弟二人的感情似是不错,北宫馥却是从心底笑出来,这二人,是真的不错么?
这边北宫勤的事情一了,沈家又送上重礼,乃是一幅泥金“满床笏”画儿,约有半人高,十分精致。
泥金乃是用黄金融化以后加入水银溶成液体制成,可浇在纸,布,木头和石器之上,显得格外富丽堂皇。
沈家的这副画原是一整块玉石雕刻而成,再浇以泥金,须得两个壮汉才能抬动。
这画儿一放到太夫人上房,立刻显得金光灿灿,增色不少。
太夫人笑道:“好好,当真是上品,这画儿寓意也好。”
北宫珠在一旁笑道:“这画儿真是应景,沈老夫人可真是贴心。”
这“满床笏”是说前朝有个将军贺寿,有七子八婿前来贺寿,他们皆是朝中高官,手中皆有上朝用的笏板,拜寿时便将笏板放满了床头。
此后有人便将“满床笏”画做了画儿,流传开来,又将这一典故来借喻家中福禄昌盛,富贵寿考。
沈老夫人用这幅画看着是贺寿而来,却也有深层的寓意。
如今定安候的位置坐得这么稳,还有二老爷当着太学士,乃太子师,他们二人的才能是一回事,后面有人提拔着也是一回事。
四大家族虽则俱有联姻,可也要分清楚谁高谁低,有皇后在宫里一日,就会照拂沈家一日,沈夫人的地位就永远尊贵无比。
很显然太夫人心中也有数,笑道:“轮起福禄昌盛,当属沈家第一,不止是男儿各个仕途畅顺,还有皇后娘娘泽披四方,慈惠恩德,当真乃是大家风范啊。”
说到底,定安候府这几代出的都是文官,武德王南宫家出的都是武将,唯独沈家,文武全才,历年都出了不少人才。
连女儿都不输别人,不止出了一个皇后,沈家还有个旁系的庶女如今是太子的侧妃,据说也是个教养得十分得宜的女子,颇得皇上和皇后喜欢。
而太子和沈侧妃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两人感情极深,若不是因为出身的问题,他一定立沈侧妃为正妃。
然而沈侧妃并没有因此恃宠而骄,依然待人宽厚,这品格确实难能可贵。
如今见太夫人开口,沈老夫人回道:“北宫家和沈家本是亲家,哪里分你家我家,都是一家子,还要守望相助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