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虚灵老者

暴睁着，借此证明他是活着的。

    因为，只有死人才会闭上眼睛。

    一种英雄末路的悲怆袭上心头，孤行天俨然现，身在这个已经不属于第四层空间走廊的神秘空间，他连一丝真气都无法动用，行为就像一介凡人那般。不由得，让他自嘲想到，如果这里真的是黄泉路，那刚才跟他说话的人，会是哪一位鬼怪大仙，牛头马面，还是黑白无常。

    更重要的是，那个人是如何能听到他心中所想，他心境何等强大，意志何等强大，连太皇天都奈何不了，竟有人能看破他内心深处。

    “哈哈哈……”一连串浑厚无比的笑声，又是从四面八方涌来，令孤行天根本无法以神识探查他具体方位。

    紧接着，又听那个声音继续道：“这里可不是什么黄泉路！而且在这区区一个微小本源世界中，谁有资格自立黄泉地府，通往无生之道的阿鼻地狱！我也不是什么牛鬼蛇神黑白无常，仅仅是一个小小的空间之灵，自第四层空间走廊孕育而生，掌管这片空间的虚灵。我能知道你心中所想，那是因为你已经来到我的本体之中，况且你深谙虚空法则，一呼一吸中，自然能让身为虚灵的我感知到。”

    孤行天顿住身形，脸色平静的伫立在原地，仰望去，隐约看见在擎天道路末端，盘膝而坐着一尊人影。

    “是你救了我？”

    “是的。”

    那尊人影点头答道，神目如注，一眼探望下来，让人看不出丝毫气息波动，真如天地间随意流淌的风那般，静寂悠然。

    “你为什么要救下我？”孤行天一步踏出，沉重万端的身躯，顺延着这条道路一点点朝上走去。

    心中却是紧紧蹦上了一根铉，自他修道以来，就懂得一个道理，世人熙熙皆为利往，天底下绝没有免费午餐，这个虚灵救了自己，不知道怀着什么目的。

    那尊人影微微一笑，一瞬之间就知道了孤行天心中所想。继而似笑非笑的望着朝他走来的孤行天，毫不掩饰的道出心中所想，“你想得不错，我救下你，却是有着某种目的的。否则，我也不会冒着被本源现的危险，将你摄入这个玄冥秘境。”

    心神猛地一震，然而孤行天却是面无表情的一步踏上一个陡坡，强自压抑下心中悸动，相比较面对太皇天这个足以毁灭他的强者而言，面前这个号称“虚灵”的怪人，着实令他心底寒。

    经历方才那场大战，死亡对于他来说，已经不会让他心中产生多大动荡。不过，一个人的所思所想毫无保留的被人知晓，这是何等可怕的事情。

    “照你这么说，想必是已经将我当作死人看待呢？”孤行天心中不再生出任何念头，行尸走肉一般的一步步向前走去。这一次，他终于依靠神识看清了对方的面貌，却是一个身形于常人别无二致的苍老者，佝偻着身体盘膝打坐。

    摇摇头，只听那虚灵老者温和如春的笑道：“你想错了，在这里你不会死，我也不会杀了你！”

    “那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千万年来孤寂此处，想找个人陪你打消寂寞。”

    孤行天撑着十六仪方天剑，重重插在不知道何种质地的地面上，奇怪的打量着虚灵老者，从他身上感应到的，却是一种种玄奥万端的虚空法则手段。神情漠然，没有丝毫情感可言，似是在和一个徒然相见的旅人交谈，又似是在探问对方将以何种手段对付自己。

    “哈哈！没想到你魔性越这个本源世界，却还是一个有意思的人。不过，你说的不错，我存在这里不知道已经多少千万年了。或许，自这个本源世界初开，一元虚空世界诞生四层空间走廊，我便存在此处。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进入玄冥秘境的人。”只听虚灵老者一动不动望着孤行天，笑意翩翩的道。

    “我也许知道了你想做什么。”孤行天摇头道。

    “对！你猜得不错，我想要将你和你心境中的剑婴完美合在一处，成为玄冥秘境的核心，铸就我真正的道身，越这个虚空法则已经达到极限的太虚宇宙。”虚灵老者轻咦了一声，竟是诧异孤行天能想到这一点。

    “虚空法则有极限吗？”孤行天奇道，一谈到关乎大道的事情，他顿时忘了已经身为砧板鱼肉的悲哀境地。

    点点头，虚灵老者无不赞色的看了孤行天一眼，此人悟性之高可谓旷古烁今，以这人的身躯为根本，铸就自己的道身，一定是开天辟地的事情，怕是极有可能冲击道途，达到成道阶段。

    “虚空法则本来是没有极限的，在太虚宇宙的广袤天地中，是如此的。不过，在太皇星系这等受人掌控的本源世界，却并非如此。天尊级别修士，演绎的本源世界，虚空法则最多只能达到孕生四层空间走廊的地步。而并非每一层空间走廊都会孕育出像我这样的虚灵之体。不知多少千万年前的那场洪荒大战，混沌造就了我。”虚灵老者提到此处，脸色动容，似乎颇为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