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伟明从自家客厅的沙上“呼”一下子站了起来,睁大那双细长眼睛,连连向张春风问:“怎么搞的!怎么会是这样?这一次,你们确信没有搞错吗?各个环节、细节都把握到了吗?”
张春风也站了起来,他想了想,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点了点头。≥ 便又自顾地接了一根烟。
“时书记,您看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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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一上班,王友其就被叫到了张春风的办公室。
“张书记,有事吗?”王常委是个很有礼节的人,他站到张春风的办公桌前,微倾着身子问。
“老王啊,你收拾一下,马上跟我到省里去一趟,上次省纪委的马常委来电话,让我们最近去汇报一下我们县今年以来的信访案件的查处情况,还有些具体工作要交待,你和我一道去吧,这项工作一直是你负责的,情况比较熟悉。。。。。那个具体的汇报材料我已经让办公室的同志准备好了,我们马上就出。”
张春风边收拾桌子边说。
“好,我这就去准备一下。”王常委有点激动,他甚至有点受宠若惊。虽然是单位里班子成员,却因为县和省中间还夹着个市,所以平时很少有机会到省城去汇报工作,而且还和一把手单独外出,真是机会难得。
“那我去准备一下。”王常委显得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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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常委前脚刚上车,后脚丁一飞和尤克松就被专案组请到纪委。
因为这两个人的身份不同,当然在“请”的方式上也是有区别的。尤克松是国家干部,端**的饭碗,因此只需一个电话,他就乖乖地就犯了。
丁一飞则不同,人家是贫头百姓,凭自己的苦力和技术吃饭,当然普通自然人也有义务协助国家执法机关调查案情的。
因为怕打草惊蛇,所以办案人员就选择当丁一飞独自行走在路上的时候,找了个适当机会,几乎是强行的把他弄上了车子。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是办案人员的一贯作风。他们会根据受审对像不同的心理特征和性格弱点,找出最有效的攻击策略,出奇不易,往往会收到意想不到有效果。
像丁一飞这样的江湖人物,再加上有一个县纪委常委的姐夫做后盾,来软的,他会不屑一顾;来硬的,他会负隅顽抗,只有来火的,激他一下,看他的反应。
“丁一飞, 你知道吗?尤克松出事啦!听说你认识他,而且还一定的纠葛,说说吧,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哈哈哈哈——尤克松出事啦?是死了还是被给撞了,是他杀还是自杀啊?。。。”
“丁一飞,你少在这装疯卖傻,快说,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只是偶尔在公共汽车上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但是中国这么大,到底是不是同名同姓的鸟,我就不知道了。至于他长的什么样,是长的还是团的,或者是方的,毛是什么颜色的,本人一概不知,见都没见过。。。。你们说的是我们林怀县的那个尤克松吗?鬼才认识他!”
“那你为什么在深夜给他打电话?”
“什么?什么?擦!我说你们真的是拿着**的工资,吃老百姓的白饭,没事干,大白天看见鬼了吧!我给他打电话,还深夜里,有那功夫,我抱着老婆睡觉养神呢?”
“丁一飞,我劝你不要扯那没用的,你到底打没打?”
“没打就是没打!”
“我可告诉你,我们查过通话记录了,你的手机确实和他通过话,那你手机都给谁用过?”
“这?怎么可能呢?我手机从来不离身的,你们不知道现在的骗子多吗?再说我们家也没人认识那个尤克松,我手下的人更不会和他有什么瓜葛的,谁会打电话给他?!”
“你现在住在哪里?”
“七!我住在哪里和打没打电话有关系吗?”
“直接回答!”
“住我姐家!”
“你姐你用你的手机吗?”
“七!现在就连收破烂的都用iphone 5,你们也真会作践人!”
“你确信你姐姐家没人用过你的手机吗?”
“就对个时间算不算?七!毛病!”丁一飞简单地嘟嚷了一句,睨了办案人员一眼,吐了一口口水。
两名办案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做出无奈的表情,看这个人的样子还真没有扯谎,他们只好准备着让丁一飞签字,确认谈话内容。
突然,其中的一个办案人眉头一皱,眼睛一亮,又问了一句:
“你刚才说对时间,谁用你的手机对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