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带我飞下高塔,说明你并没有被限制了自由——”这句话还没说完,便卡在了喉咙里——凤九天那双冰冷的收掐住她的脖子,渐渐收拢。
夏柳不死心艰难的开口:“咳咳——你究竟——咳是什么人?”
“你想知道?”
在那骇人冰冷的银眸下,夏柳还是点了点头。他每次露出这种神情,她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他以前拿着剑指着她的时候,冰冷,防备,乖戾,不可捉摸……
他却蓦地松了手,翻身越过窗檐,靠墙坐下。夏柳一边大口喘气,一边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何,竟觉得有些可怜。跟在他的身后望着窗外万丈之下的地面,她觉得有些眩晕,而他坐的地方,就是窗外一个狭窄的平台,只有一人宽。
夏柳仅仅攀住窗檐,翻身跟在窗外窄小的平台站住脚,贴着墙面要去凤九天身边。四周的风声呼啸而过,好像只要她一放松,就会被风卷走,她只觉得自己手脚都是软的,而离凤九天,还有一步距离。她咬牙,继续小步小步的挪移。
岂料凤九天忽的抓住她的手腕,猛的一拉,天旋地转之后,她已经靠着凤九天坐下了。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咽下了。
凤九天嗤笑:“胆小鬼。”就是这样,明明害怕得不行,还要强撑着向他走来。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舍不得杀她。
“是啊。我怕死。”
夏柳舒了一口气,确定了这阴晴不定的家伙,此时又平静下来了。“所以我才会答应祁谜的条件,想要带你下去。”她叹息,“有人想要杀我,我提的条件是杀掉杀我之人。总不能到最后,不明不白的死了都没人替我料理后事吧?”
两人相对沉默,一时无言。良久,凤九天轻轻开口:“我说我是天鸟的食物,没有骗你。祭祀,需要我的血。”他一笑,满是讥讽,“逃不掉的,这是我的命。”
“我……”夏柳刚刚说了一个字,就闭嘴了。她知,他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怜悯。
凤九天冷笑:“既然逃不掉,想要我乖乖的那就是不可能。”
夏柳了然的点了点头,怪不得,那祁谜应该是最头疼的了。
夏柳还在发愣,下一刻已经被凤九天揽着,飞快的坐上了俯冲下来的天鸟,天鸟一个旋身,往外飞去。他带着夏柳翱翔在天际,一直到苍穹的尽头……
风在耳边呼啸,黑色山崖底下隐约可见托起苍穹的天鸟,密密麻麻的,不停的徘徊在崖底,凤九天驾着天鸟带着夏柳来到这个山崖时,悬崖下的天鸟与凤九天的坐骑仿佛受到召唤一样,啾啾的叫着互相和鸣,悠扬的鸟叫回响在山崖上。
这是一个黑色的山崖,并不是因为它是黑色的岩石,而是因为整个山崖上都是漫无边际的黑色曼陀罗。云霄白塔下的黑色曼陀罗简直不能和这里相比,漫无边际际的黑色花朵在山崖上摇曳。这里的曼陀罗生长的格外茂盛,也比普通的曼陀罗大上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