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是他,而是柳无眉。”
柳无眉仿佛自知死期将至,反而抬头笑道:“我此前所做之事,已是大大得罪了楼主,这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她瞧了一眼楚留香,微笑道,“但香帅也不为我说句话么?香帅与楼主得以有情人终成眷属,成就鸳盟,这其中难道没有我的几分功劳?”
那面色平板冷漠的黑衣人失声道:“你竟……”
屋内众人面色一阵难看,都是世情上经历过的人,谁还能猜不出来?那黑衣人叹道:“你若当真做出这等样事,那也莫怪人家要上门杀你了,斩月楼主的手段,已算得堂堂正正。”
宋甜儿双目之中依旧毫无波澜,众人却已不再劝阻,楚留香悄悄上前一步,静静握住了她的左手,她也没有拒绝。
楚留香并未说出一字一词。
宋甜儿道:“之前与我交手的是无争山庄的原随云,柳无眉,你想算计的只怕是我与原随云两败俱伤之局吧?”
这一次,就连楚留香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假若那一日,不是原随云突兀离开,那末在浴池中与宋甜儿春风一度的,岂非就换成了原随云,而非他楚留香?他简直已不敢想象这样的局面。
柳无眉咬着嘴唇不敢出声。
李玉函突而跪倒在地,将头磕得“砰砰”作响:“我与无眉犯下大错,罪无可恕,但望楼主看在我李家令名多年的份上,莫要让李家绝后,待我夫妇二人有了孩子,必定一齐自尽谢罪……”
他这话一出,其余五人又不能作壁上观了。李玉函夫妇确实犯下大错,最大的错就是不该招惹上这么厉害的斩月楼主——但李家又确实只剩下这一支嫡系。
李观鱼脸色涨红,神色也越来越焦急迫切。他虽不能声,喉咙里却出低低的喘息。
正在此时,忽有女孩子笑道:“这屋里怎么静悄悄的?李玉函那乌龟和他那乌龟老婆呢?”
这娇俏又爽快的声音,正是李红袖。
接着,五人鱼贯而入,分别是无花、胡铁花、苏蓉蓉、李红袖、黑珍珠。
柳无眉也扑过来一并跪下,哭道:“你便让她杀了我罢,我……我早已不想拖累你……”
苏蓉蓉、李红袖不由得怔住了。
李玉函道:“我又怎能让你死在我前头?无眉,自第一天瞧见你开始,我对你的心就已是如此了,到今日,难道你以为我会有何改变?……总之,要死一起死。”
苏蓉蓉、李红袖感动万分。但她们一转头,也就瞧见了楚留香和宋甜儿,更看到了他握住的宋甜儿的手,不由得又怔住了。
柳无眉双目中竟要流下泪来:“我知你为了我不惜家声,不惜名誉,更不惜性命,但我,我又怎么忍心让你如此对我……我不过是个孤女而已,何德何能得你如此看重?”
李玉函道:“这不过因为我爱你……”
五位老人好似已呆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李家的后人情感竟如此热烈的。而李红袖已大声问道:“有谁要杀你?”
楚留香却不由得低头看向宋甜儿的脸,她依旧是冷冰冰的一张冰雪面容,不知怎的,他却觉得她好似有点脸色青。
岂止是脸色青?
宋甜儿简直要捂着头呻-吟,她单以为她穿的是古龙世界,怎么这里还有琼瑶阿姨的传人?
还让不让人活了?
李玉函夫妇虽未说话,却一齐瞧着宋甜儿。
李红袖已奔到宋甜儿与楚留香面前,问道:“甜儿,你要杀柳无眉?这……这却是为什么?”
室内一时沉寂。楚留香与宋甜儿自然不会说原因,而那五位老人也都是江湖中德高望重之人,不会随意揭人私隐。
无花咳嗽一声笑道:“这位李夫人柳无眉,正是我母亲石观音座下大弟子,她背叛师门,曾违背母亲禁令暗算楼主,就算楼主今日不来杀她,我们这些师兄弟师姐妹们也不会放过她的。”
李红袖怔住了,喃喃道:“但他们二人也着实太可怜了些……”
那五位老人厉声问道:“玉函,他说的莫非是真的么?你这妻子真是石观音座下弟子?”
无花道:“岂止。她根本是石观音派到江南来卧底的尖细,否则又岂会嫁给李玉函?用‘拥翠山庄’少夫人的名义来作掩护,许多事情都要方便得多。”
李观鱼的脸色变得更为难看,竟已从通红变为铁青。
“玉剑”萧石道:“玉函,你做事也未免太过糊涂,这样的媳妇,要来做什么?你难道到现在还要庇护于她?”
李玉函大吼道:“当然!”
宋甜儿的木无表情地吐槽:看看,咆哮马都出来了。</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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