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上下,风雪之中,一座大山浮现,遮天蔽日,摄人心魄。飞雪峰首座孙有为双手结抱山印,身若奔雷,气势如虹。
九天宫当代掌教陈无疚虚空踏步,迎风而上,双手翻转掐诀,作开山印,迅猛大风中身姿笔挺,飘飘欲仙。
邵伦一时心驰神往,当即顺着亭柱爬了上去,站在视野开阔的亭子上,仔细观法。
“喂!你们飞雪峰都是这般没羞没躁吗?以下犯上也罢,以多欺少算什么能耐!”
承天峰上,乾宫殿前,一名年轻男子大步上前,一身合体青衫,立于乾宫众弟子之前,意气风发,真真是明珠去尘,光芒耀眼。
“子、子豪?”邵伦一呆,举目向上,那站在山巅替掌教陈无疚口伐的男子,不就是留下城中那个以死人换生机的友人吗?
轰隆!
高空中,一座巍峨大山在云间沉浮,孙有为大袖一挥,声若惊雷,“嘿!掌教师兄,你门下弟子倒是能说会道,就是不知这么和我这个师叔说话,算不算是以下犯上呢!”
陈无疚不慌不忙,双手掐诀作开山印,抵御那座在云海中奔腾而来的巍峨大山,他面上带笑,不急不缓说道:“师弟,你我百年不见,就不要和这些后辈一般见识啦!说起来,我这新收的徒儿倒是和你门下那位同出一处呢!”
“哼,掌教师兄自然是好眼光,你门下人才济济,我那个别人不要了的废物徒儿自然是拍马不及!”
孙有为忽然怒喝一声,就见几团赤红火焰猛地在他那高大身子上窜出。他眸光一凝,浑身沐浴在赤红火焰中,大手连拍,那座浩瀚大山在云海中疾掠而过,奔腾向静立虚空中的陈无疚。
天地间,琴音大变,肃杀之意弥漫开来。
也不知是何原因,那名静立虚空一直安静抚琴的美妇突然癫狂起来,不管不顾,飞雪峰一脉终是夫妇联手。
万重雪粒席卷,如若一条白绫,却突然一改静观迹象,在白春月焦急地一遍遍拨弄琴弦间,径直绕过空中那一座山峰,袭杀向和孙有为一时不相上下的陈无疚。
“陈无疚!!”
“你真的无疚吗?!这九天宫,本该是我,是我孙有为作掌教啊!”
“一百年!你知道我这一百年是怎么过的吗!”
高空中,一道道暴喝声宛若惊雷炸响,声震九天,九天宫上下皆听到了这极为大逆不道的言语。孙有为浑身上下爬满了赤红火焰,他怒发飞扬,一双映射火光的眸子死死望着不远处那一身蓝衣,大袖长袍的男子。
他目疵欲裂,言语中再也没有丝毫应有的敬意,直呼其名,杀机毕露。
幽幽一声长叹。
一只巨掌横空而来,轻易将孙有为拍飞出数百丈,顺带熄灭了他体表跳动火焰。
乾宫殿上,一道百丈人影显现。一身灰色道袍,拘偻着身子。分明只是一道虚影,但那一双眼睛却似能直达本心,就像他分明是如此老迈,却没有人能存丝毫小觑之心。
南川九天宫,太上长老!
“师伯!”白春月惊呼一声,当即架空向前,接住了面目痛苦狰狞的孙有为。
“不是早说了吗?让你在飞雪峰上安生修养,你大荒中的火毒灭而再生,离了飞雪峰能去哪儿?”老人一双眸子狭长,他化影百丈,屹立在乾宫殿上,将承天峰上下所有人尽收眼底,他望着虚空中对峙的两名昔日爱徒,多少追忆皆化作最后一声轻叹。
“师尊!”孙有为悲号一声,高大身子直接跪在虚空,凄然道:“弟子、弟子这些年好苦哇!”
他霍然抬头,瞪着虚空中默然不语的陈无疚,愤怒道:“可他呢?为什么他这些年活得好生生的?还不是夺了我掌教之位,有乾宫历代掌教积攒的灵丹妙药,那火毒早已根除了吧!”
“闭嘴!”老人怒喝一声,正欲出手,忽见一直沉默的陈无疚倒转身子,虚空跪下,正目露坚定地看着他。
太上长老一叹,就见陈无疚背对孙有为,轻声道:“师弟,你受火毒所累,当今根本就斗不过我。现下我宗内大比将临,听闻小寒师侄女已修至开窍境大圆满,便让她代父参赛……”
“邓子豪!”他声音忽然加重,低眼看向乾宫大殿前的那名新来弟子。后者闻声赶忙下拜,“弟子在!”
“你代我参加此次大比!”陈无疚站起身来,一番扫视,看向四方远处迎风观战的各脉首座,“此届大比,各脉首座,长老,黑木林中授法执事,皆不许参加!”
全宗哗然。
承天峰,众乾宫弟子当即交头接耳,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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