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与白清关系。
白家没有主母,白清没有母亲,他们怜惜她,但凡能满足她愿望,必定竭全力去满足。她好朋友,是涂氏解语,她希望涂氏嫁进白家,白家父子即使有些许不愿,也不忍拒绝。
白清素来性子跋扈嚣张,得罪人多,得罪名门淑女也多,京城里,还真找不出几个跟她无仇,能够和睦相处姑娘。不过她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对她自己认可了人,会倾心相待,她既认可了涂氏,那么她们做了姑嫂,应当不会出现什么姑嫂不和事情,家里自然能和谐相处。
而且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若是他们父子二人有朝一日出了事儿,至少还有人能够照顾她,护着她。
可惜事实不如人意,不论是想要挽救被“恶父逼迫”闺中密友白清,还是希望娶了与妹妹关系好姑娘为妻,能够多一个人帮着照顾自己傻妹妹白澈都不曾想到,涂氏心,早初嫁入白家,看清楚白家行事一切以白清意愿为主开始,就已经变了。
她不再一心羡慕好友拥有疼宠她父亲和兄长,也不再心疼好友年幼便失恃,她满心里,只想着明明应该属于她东西,却被白清霸占了。
强烈嫉妒和憎恨之心,一年多时间里,已经将她与白清原本友情,全然消磨光了。
正如此时,看着白清那一副娇弱无力躺自己丈夫怀中睡得分外香甜模样,看着丈夫抬起手指,小心翼翼擦去她挂眼角处两滴晶莹透亮泪珠,生怕碰坏了她一样怜惜疼宠表情,她狠狠咬住后槽牙,恨不能饮其血啖其肉,方可解一时之恨意。
那深切恨意,仿似刀子,从她目光中射出,直直传达到白清神思中。
睡过去白清蓦地感觉到一股透心寒意,心中一颤,又往白澈怀中缩了缩,晕呼呼睁开眼,朝涂氏望去。
涂氏眼中寒意却看到她睁眼一瞬间突然隐去,她微微笑着,满怀心疼对白澈道:“夫君还是让妹妹躺床上吧!马车翻转,妹妹身上可是受了不少瘀伤,你这样抱着她,她会不舒服。瞧,刚睡着,就又疼醒了,可怜见!”她一言一行,全然是一副好嫂嫂样子,好似方才那个瞪着白清人,根本不是她一样。
变脸之,直叫白清为之叹为观止。
言及妹妹,白澈完全失去了判断力,他垂头看向眨巴着眼睛,睡眼迷蒙白清,满心以为真是自己弄痛了她,才叫她睡不安稳。愧疚顿时弥漫开来,他小心翼翼抚着白清,挪移开身子,将她放回到床上,揉了揉她发顶,满怀自责道:“都是哥哥不好,弄痛妹妹了吧!乖,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会儿,哥哥这里看着你。”
“不要!”白清嘟起嘴巴,虽然知道兄长完全是怕让自己痛,才会放下自己,可对于他那么听涂氏话表现,还是感到有些不满,“我都睡了那么久了,你要我直接睡死过去么?”
“呸呸呸!”白澈赶紧抬手,捂住她嘴,直到她垮下脸眨巴着眼表示不再乱说之后,才松开手,嗔怪道,“什么死不死,不许胡说八道,赶紧呸掉。”
“哥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难道是跟涂氏那个女人学?
白清抬眸,狠狠瞪了一眼立兄长身后做贤妻状涂氏。
涂氏温婉笑容一顿,差点抑制不住自己脾气,可只一瞬之后,她便反应了过来,眨了眨眼睛,挑起眉角,朝白清璀然一笑。然后,她抬起手,用锦帕轻轻擦拭白澈肩膀上衣衫,好似要扫去什么脏东西一般。
白清眼睛蓦地睁大,怒意冲天。
那里,分明是她方才倚靠过地方。
“妹妹怎么了?”白澈眼珠滚动了一下,眼睛微微眯起,唇角渐渐挑起一点欣慰角度,弥漫着浅浅笑意,却很被察觉之前,用紧张担忧表情将之替代了。
这小妮子摔了一跤,倒是涨了点儿眼力劲儿了。
“我没事!”白清语气有些冲,看着白澈目光中,含着点“恨铁不成钢”意味。可多,却是深深愧疚和不安。
哥哥前世对涂氏就挺好,不论是她屡次三番赶走菡萏院里侍女,还是入门六年无所出,他都从未说过任何不满话,也不曾有过任何怨怪。
上辈子,她不以为意,还一心劝说他对她再好一点,劝他多理解她,怜惜她。可如今,不过是看见他下意识听取她意见,以她顾念为先,她就有些受不了。
当初,她已经是自顾自决定兄嫂婚姻,两边游走劝说,将他们凑成一对,这才造成了后那般状况。如今她又不曾经过兄长同意,便自顾决定了要分开他们,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做什么之前,她是不是该问一问,他到底是如何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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