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信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话,出语问道,“被杀了?苏游干的?”
“具体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清楚,但我仔细查了,包括元三公子和他的十多个弩手,他们的致命伤都是利箭。”张国力摇了摇头,虽然他就身在局中,但对他而言,当时现场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一个迷。
“元三公子和十多个弩手都死光了?”张信再次惊呆了,这个消息甚至比张墨从此将以残疾人的身份度过下半身还令他瞠目结舌。
元尚柳的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元氏的怒火,同时也可能意味着张信的前途一片灰暗。
张国力点了点头,补充道,“如果杀死元三公子和十多个弩手的人真是苏游派出的话,苏游可真是恐怖如斯啊!”
“恐怖如斯!”张信念叨着这四个字,随即坚定地站了起来,沉声道,“随我一起到现场看看。”
张国力自是理所当然地站了起来,并小跑着拉开了门。
张信正要跨出门时,却见一个衙役急速奔来,口中喊道,“报”
“怎么?”张信收回迈出去的一只脚,有些不悦,又有些期待地问道。
衙役上气不接下气地回应道,“宋都尉回来了”
张信摇了摇头,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回来就回来,有什么奇怪的吗?快开门放他进来。”
衙役也摇了摇头,顿了一下之后才接着说道,“他身边还有一大群人,为首的穿着紫袍,好像是好像是郡守你今天中午才见过的苏御史。”
“苏游来了?这是贼喊捉贼的节奏吗?”张信心中腹诽,却还是对那衙役摆手道,“大开正门,其余人等随本郡一起到门口迎接。”
苏游在元氏别院一番指桑骂槐,真要说他是来给调查此案的宋颢添乱的也未为不可;但宋颢在苏游面前位卑权轻,心中万般不愿,却也只能任凭苏游过足口舌的干瘾了。
到得最后,宋颢再没心绪查案,只得以张信为挡拆,说是回郡衙请示张信再给处理意见;苏游却难得一见得大点其头,并表示会跟他一起到郡衙来。
宋颢明知不妥,却也无可奈何,只好一路陪着小心,小心翼翼地随着苏游到了彭城郡的郡衙。
苏游正与宋颢东拉西扯,却见郡衙中门大开,而张信带着一帮衙役也迎了出来,他便有些夸张地大笑道,“张使君?哈哈,我就知道张使君在这种时候不会睡得着。”
张信看着苏游对自己虚与委蛇,也只好摆手沉声道,“人命关天,卑职身为他们的父母官,此时哪里敢睡?苏御史刚从元氏别院过来吗?真是辛苦了。苏御史,请”
宋颢此时也跟张信用眼神交流了一下,随即也做出手势让苏游先走。
苏游却不管他们两人的手势,脸上有些为难地说道,“在我进入这个门以前,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张信见苏游并不举步,只好慢慢放下了手,听他说有个问题,他却又半天没继续,只好附和着问道,“不知苏御史想到了什么?”
“其实这个问题在一个时辰以前,元三公子便问过我,他当时问的是,‘你进我家别院,用的是什么身份?’我当时回答的是‘本案的苦主’。张使君能听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吗?”
因为张国力刚才的坦白,张信自然知道苏游此刻所言何意了,但他却只能假装糊涂,而后满脸惭色地摇了摇头。
苏游见张信可怜兮兮地摇头,心却一下软了下来,当即抬脚迈出了第一步。
张信和宋颢都想不到苏游话到一半却戛然而止,可他终于愿yi进这郡衙,还是让两人顿时松了口气。
上miàn的人真不好侍候啊。
苏游随着张信进入了客厅,王伯当吕笙以及夏子薇兄妹还想跟着入去时,苏游却摆了摆手,身边只留了来雁北和吕忠肃。
张信自然也把无干人等一一喝退了。
宾主落座之后,苏游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后便长叹道,“张郡守啊张郡守,你这彭城郡到处遍布安全隐患啊;本官才进入彭城两天,这一天就被人烧了官船,这第二天就被人刺杀”
“下官下官”张信听了苏游的诛心之语,赶紧站了起来,想要辩解几句,却哽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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