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你的叔叔史蜀胡悉,为了让你和他一起回草原,齐王在此把他们拖了三天。既然我们到了,就再没有拖下去的道理了,明天估计要下雪了。”
“那我明天就能回家了。替我谢谢齐王。”图兰朵静静地听着,泪水悄然滑落。
“我晚上送你过去。”苏游抚摸着她的脊背,他现在倒有些害怕面对这小公主了。
黯然**者,唯别而已矣。江郎说得真好。
“嗯。”图兰朵应了一声,随即抬起了头,勇敢地面对着苏游,又忧愁地叹了口气,“还不知什么时候再能见面呢,你能不能送我首诗?”
苏游想了想,随即轻声吟咏道,“翅轻于粉薄于缯,长被花牵不自胜。纵信庄周原非我,何妨投死为韩凭?”
图兰朵寻思了一阵,却有些不解,遂说道,“这里面有什么出典吗?庄周我倒是听过,但韩凭是谁?”
苏游点了点头,走到路边坐下后又把图兰朵拉进了怀中,这才解释道,“庄子有次做梦,梦到自己是只蝴蝶,开心无比。但醒来后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是蝴蝶,而分明是实实在在的庄周。于是感叹道,‘不知是庄周梦蝶,亦或是蝶梦庄周?’”
“这也是个痴人。”图兰朵对庄周梦蝶的故事自然是听过的,此时再听苏游说起,又不由得感叹起来。
苏游原本还想与她谈谈哲学亦或是几层梦境的话题,但他们显然没有那么多扯淡的时间了,于是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韩凭也是庄周同时代的人,他是宋国的大夫,有个美丽的妻子何氏。不幸的是,何氏被康王看中,于是把她抢了去,还把韩凭抓去筑长城。韩凭忍受不住这双重打击,就自杀了。”
“这康王好坏,但像他这样仗势欺人的何处不是?只是,韩凭何辜?”
苏游点了点头,历史一直在重演,所以诗词中才会有托古喻今之说。
“何氏私下穿了用药水腐蚀过的衣服,在与康王登台时候便从台上向下跳,左右赶忙去抓住她,但那被腐蚀过的衣服立刻碎了,化为蝴蝶,何氏则摔死在台下。她咋衣服中留下遗书,希望死后与韩凭合葬。康王自然不允,使两个坟可望而不可即。但那两座坟再一夜之间便各有树木生出,根连于下、校连于上,有两只鸟像鸳鸯,常站在上面,早晚悲呜,后人常说这是韩凭何氏的精魂所在。”
“好动人的故事,好动人的诗,但你自比韩凭,那我岂非何氏?.......”图兰朵说到这,却又马上住了口,人家来雁北才是何氏好吧?自己充其量不过是康王罢了,不过,这好像也不对,若自己是康王,那苏游才是何氏,来雁北则又是韩凭。
感觉怎么这么乱?
“没有啦,我只是说与你相爱一场,如梦似幻,但我却不愿醒来罢了。”苏游也感觉盗版这诗有些不切题,不过,他原本是改了两句的。
图兰朵点了点头,轻声道,“我也是。”
图兰朵说完话,竟主动把小舍伸到了嘴里,苏游也从自己刚才说的故事中回到现实,热切地响应着图兰朵,两人由此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屋中雨收云散,窗外却飘起了雪花,两人躲在被子里看那飘飘洒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