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愤怒看在眼里,心中自是满意于他的表现。
“原来先生是怀疑到了白衣弥勒身上,可这跟殿下有什么关系呢?我记得齐王好像清剿过一次邪教,然后,他就被免职了。”程咬金还是有些不明觉厉,但他的问题只是来源于零星的记忆碎片,问了实在也是白问。
齐王那次被免职其实还是因为安伽陀和袁天罡的引诱,杨瑓因为听信他们的谗言而认定妻子的姐姐有皇后之命,竟然在妃子的丧期中丧心病狂地引诱了妃姐,好在他及时醒悟。
齐王没有把勾引妃姐的错误扩大化,但要抓住推波助澜的袁天罡显然也不是容易的事,于是他再次丧心病狂地用一个更大的谎言来掩盖事实的真相,可这哪能逃得过杨广的眼睛?
“我打算去找殿下,原本是要打听一下尉迟敬德是否已经从东都传来了好消息的。但刚才我忽然又想到了一个可能,所以才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在这个时候去见齐王。”苏游叹了口气。
有些事情憋在心里实在已经太久了,这些关乎前途的事,他原本是可以跟来雁北商量的,但他们已经有半个多月未见面了。
“什么可能?”程咬金疑惑道。
“你说,尉迟敬德和云召南有没有可能也是白衣弥勒?”
“什么!”程咬金听了苏游的猜测,先是感觉有些不可置信,至少在感情上如此,毕竟云召南或许是他第一次动了男女之情的女子,而他对尉迟恭的人品和武功都是敬佩有加的,尽管他们相处的时间仅有几天。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我也仅仅只是猜测罢了。”苏游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显然没想过要说服程咬金或是别的任何一个人,有些事只适合自己一个人默默承担,但他此刻对程咬金说了出来,心情却徒然好了许多。
“也不是没有可能,经先生这么一提,我也觉得他们的所为有些可疑了。尉迟恭武功不俗,若他选择耍把式来维持生活,或许会比保护云召南抛头露面更为合理些。不过,若他们都是白衣弥勒的话,明月楼岂非早已被白衣弥勒控制?也就是说,刺杀陛下的公孙大娘等刺客便是白衣弥勒所为?”程咬金见苏游有些不确信自己的想法,却一下想得比苏游还透彻。
苏游听着程咬金环环相扣地分析,一时竟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仿佛这是他们第一次相见一般。
“先生,怎么了?”程咬金虽然早习惯了苏游的间歇性呆萌,但他此刻后者盯着自己出神,还是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咬金,你行啊!若是我以后发达了,能牧守一方了,就……”苏游听了程咬金的质问,回过神来后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夸赞起来。
“就如何?”程咬金自是听出苏游的赞美之意,当下也是眼前一亮,充满了无线遐想。
“就请你当保镖!”苏游哈哈一笑,他当然只是跟程咬金开个玩笑罢了。
“切。那跟现在有什么区别。”程咬金顿时颓丧下来,但他还是很快接着说道,“其实只要能呆在先生身边,我愿以足矣,先生以后一定是个名留史册的大人物。”
苏游点了点头,心中却想道,“其实我只是想混吃等死罢了,心中哪有什么远大理想?”但他这话显然不能明说的,因为他两世为人,早就对人际关系认识透彻。——人和人相处的基础,无非是相互利用而已。
若是程咬金发现自己没有利用价值了,那他的选择,必然是悄然离去。
两人聊了会白衣弥勒,又说到了十三太保的武功,当月亮升到中天时,他们便走回了宿处,此时李靖早就回来了。
“药师,如何了?”
“在我去询问薛大夫之前,裴大夫已经询问过他们了,答案当然都是一个:宇文尚书之所以没和他们一起来劝殿下,是因为当时他正有客来访,但他们没看清客人的面目。”李靖摇了摇头,他显然不满意自己得到的答案。
“裴大夫?这么说,陛下也已经怀疑宇文尚书的死因了?”苏游点了点头,他当然明白李靖口中的裴大夫其实就是御史大夫裴蕴。
“的确如此,若是陛下下定了决心追查的话,只要裴大夫不是个笨蛋,拜访过宇文尚书的人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李靖说完这话,又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还是比苏游和李靖差些,至少是直觉上如此;他当然也相信裴蕴的智商,所以他对最后的结果也没什么好期待的。
“看来宇文弼摊上大事了,他死都不会安宁,但薛大夫等人却可能就此被释放了。”苏游松了一口气,却见刘武周风尘仆仆地走了过来。
马球队中刘武周是最晚入队的,也是练球最卖力的一个,平常这个点他早就躺在床上打呼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