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这寡母弱子的,还薄有家产,命都难保!
虽然看着眼下还不到这地步,至少比她当初接任的时候要强的多了,可是如果要真碰上个一串儿蠢货,事情也还真难说,毕竟,如今这皇帝,他确实不怎么着调!
重宁并不如长安想的那么远,他心里想的还是窦秋河的事,毕竟年少,也不若长安曾经那般,碰到事先想上他一百步,心里短期中期长期计划清晰明了,根据情况适时调整。
偏长安也不是个爱跟他解释的,其实也不好解释,一方面当妹妹的给当哥哥的解释,多少显得哥哥无用,另一方面,长安也是有意为之,她那个名义上的爹虽然是失踪,眼下看着跟死了也没多少差别,李重宁的教育就是个问题,长安的确能事事想到前头,想的周到,有些布局也可跟他解释清楚。
可这样下来,过几年,只怕不等成年李重宁到时候就废了,且不说毕竟是亲哥哥,长安还是期望他有出息的,世道又如此,多半还是要靠男人打拼,女子多有不便,就退一万讲,以重宁的天资,真养废了,可惜了好天资!
因此长安虽然实质上掌着家,许多事也并不与重宁点明,启发他自己去想,或事后再与他商量。如此下来,也颇见些成功,重宁自己想了一会儿,倒也没那么忧心了。
这次的事情,不地道的毕竟是窦秋河,纵受了受了李二挑唆,也不该打上人家正经寡妇嫂子的主意,真要揭露出来,一个无可奈何就是了。他们家,林氏孤寡弱女,一双儿女尚幼小,看着就可悯的,唯一可虑的,是朝廷派来调查的官员偏向窦秋河,或者还是打他们的主意。
这个担心,其实也是多余的。
长安在将将收拾窦秋河之前,就和临川王去了信,算算正好能在窦秋河死了后到京——这个也是没办法的事,巡查御史于外地死了,甭管是怎么死的,那也是大事,六百里加急的,一路换人换马,马不停蹄的,长安派人送信,可就没这速度了。
信上也没说什么,只说请临川王支持真.清流或者正人君子来,再不济是个中立的,此事不单是对长安有好处,于临川王也能加些印象分,且能撇清自己,如何不肯?
这本就是合乎皇帝的打算的,大臣死了,还不是自己处死的,皇帝当然心里不太舒服,必须要立个规矩的。于是乎,临川王在他皇帝大伯那里颇刷了一回印象分后,也就得偿所愿了。当然,也颇和长安心意。
朝上争执了一番后,派往青州的乃是一出了名的名流清官,曾得了任青天称号的新任御史中丞任辉,事情急,也不到几日,任辉就赶到了青州。
长安早命人等着了,听说这老先生到了青州,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比王老爷子这些人还早些。是以,她犹豫了一下后,当晚上就递了帖子。
这位任大人翻来覆去看着这帖子,心底是十分的奇怪,他和青州从不搭界,别说认识的人了,就是路过,之前也从没有过,这李氏是何人,莫名递了帖子上来?
又有些心惊,他因存了好生查案的心思,虽然不是微服出巡,也是十分低调,这李家究竟是什么来头,这般消息灵通?
一边心惊,一边拿着帖子翻来覆去的看,他的属官见他如此,便小声问“这李家之人,大人是见还是不见?”
任辉只犹豫了一下,便非常果断的道“见,为何不见!”
若和那窦秋河死因有关,岂不是省了事了,若不和其有关,也正好探探那李家究竟,横竖没有连死两人的道理,他还真不怕生出什么幺蛾子来。
只是,第二日,这来客还真让他吃了一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