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吉祥还是不肯出来?”赵旭阳站到了门口,看着那处热闹。
“嗯。”白奇朗也没有精力开玩笑了,打那天起吉祥就很少出门了,也不爱说笑,怂眉搭眼的,浑身的精神气都跟着没了,现在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剂药是不是下的太重了。
“那个,也还没想好?”赵旭阳的嘴向后面努了努,收到白奇朗沉重的点头后。鼻子也跟着皱了皱,显然不满急了,“这一笔烂账。”说着热闹也不看了,又回到柜台后面写写画画起来,只看那动作,明显就是在发泄。
铺开的流水席面摆了满满的半条街,有汗流浃背,半身**的胖厨子在半人多高的灶台上热火朝天的忙碌着,锅里的大骨头散出诱人的浓香,哗啦倒上半碟子碾碎的干辣椒,那汤汁上的火辣能让人吞掉了舌头。
纪老太太笑的连唇间的金牙都藏不住了,在日光的照耀下更显得耀眼,身边不断的有人鞠躬道贺,“早生贵子,多子多福。”这类的吉祥话都满的能溢了出来。纪老太太高兴得连身边跟着忙碌的庶子都看的顺眼起来。
纪棉眯起了眼睛,迎着正午的日头看着远处抬来的花轿,微微攥起了拳头。自己这个大哥,真是太顺利了。从出生的时候,嫡母为了压过自己一头,哥哥是那沉重有力的铁,自己就是那柔弱任人揉捏的棉。哥哥当上了捕头,自己只能拾人牙慧。屋子里那么多的姨娘,现在还这么盛大的娶到了贤妻,这世道,为何就那么不公平?
这人的幸福都是有数的,若是现在都用光了,可就….他感受着怀中物体带来的满足感,默默地笑了。
轿子里一颠一颠的,颠地人心都跟着要晃了出来。宋玉壶两手交握,耳边交错的马蹄声带来赤,裸,裸的提醒。自己要嫁了,少女怀春时谁没想过自己的梦中情,人,他未必要身着金甲,脚踏着七彩祥云。但也必是要语音轻柔,憨厚老实。脑中闪过纪铁看向自己的猥琐眼神,玉壶握着自己的手更加用力起来。
事情已经发生了,宋玉壶。你现在要做的,是要让自己过的更好,嫁过来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以后再也不用担心酒醉的爹爹再搬起板凳抽打娘,也不用担心再吃那带着异味的食物。她的眼神愈发坚强起来,宋玉壶,你要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那一天,整个彩旗镇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氛,全镇的气氛都被带动起来。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有人想着从那席面上偷带两个丸子,有人惦记着那摆桌的器具,还有人嘘么着眼睛看着那大开的花篮。
纪铁穿着大红的吉服在人群间走来走去,他知道这些人没多少是真心来恭贺他的,都惦记着怎么从这里淘换出点东西来挽回随上的份子钱。可是纪铁想着刚刚掀下喜帕露出的那张花一样娇艳的脸,就什么脾气都没了,只留一心火热,等着散席后去发泄。
白日的喧嚣随着夜幕的降临逐渐淡去,吃饱喝足的人们抱着自己的收获都已散去。
又被一队官差的来临再次燃起。
彩旗镇八品铺头纪铁,在大婚当日,被捕入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