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好仁人生地不熟,算是困在这里了。
呼出的热气变成白雾,他很是心惶,担心该怎么下山,雷声突然轰鸣,他惊惶抬头,看天色墨黑,犹豫了一会儿,决定走快两步。
在山上过夜的话会被冻死吧。
那个年轻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竟然这样整他。
更奇怪的,年轻人把他从车里弄出来的时候,他居然没有醒。
实在是太大意了!
他不奢求年轻人会良心现,然后再从天而降。
他只是想不通,这年轻人跟他到底有多大的深仇大恨,花这么大的劲把他拐出来,然后把他丢在这。
一路往下,越辛苦,好仁就越觉得自己冤枉。
他负气。
他却不知道。
就在他身后,一驾敞了篷的跑车悄悄地,远远地跟着他,好久了。
年轻人其实并没有走。
他就坐在车子里头,在暗处,待好仁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才动车子跟上。
没有开车头灯,几乎是在龟行驶,年轻人远远一路看着好仁往下走,开开停停,末了,看前面是条直道,索性停了下来。
这段路的路灯比较亮。
视野清晰了,好仁心里没这么紧张,警觉性也变低了一些。
年轻人点起一支烟,叼着,拿出手机,打开摄影,远远地拍着。
他眼见好仁在一处分岔道上停下来了,眸中暗光一闪,鼻孔呼出一缕白烟,淡淡:“让我拍到你认得上别墅的路,我看你还怎么掰!”
结果,让他有些意外。
好仁在两条道上犹豫了一会儿,便往下山的那条道走了去。
雷,隆隆。
山道上,好仁一转弯,看不到了。
年轻人看着眉一挑,把手机往副座随手一丢,驱车往前,跟了去。
他在猜好仁选这条道是真的不认得路了还是现了他。
雷声轰鸣,他感觉到雨点抬起了头来,末了,他又停下了车子,启动了敞篷。
敞篷机械合上,雨势渐大,山间的气温剧烈下降,周围的环境更加地恶劣。
山道上,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
年轻人在想好仁是不是在耍苦肉计,驱车来到好仁转弯的位置,眼睛瞬地一下瞪大。
前面大道一个人影都没有。
那一瞬,年轻人慌了。
人是他带出来的,现在雨越下越大,山上越来越冻,好仁竟然在一转弯的功夫,就这么凭空丢了?
年轻人赶紧从储盒里拿出摺伞下车了。
一路走上几百米,前前后后看了都不像有人躲在山缝边,天越来越冷,呼吸都能清楚看到呵出来的白雾,年轻人龇牙暗骂了一句,手脚却已经冻得生疼,只得回头,上回到车上。
“不会就这么玩出火了吧?”
一想到明天的头条新闻可能是蒋家六爷冻死在山野公路上,他心里彻底毛了。
他赶紧驱车,沿山道下寻去了。
转了两个大弯,年轻人的车与一驾银黑色的跑车擦身而过。
雨势太大,跑车车又快,照面的那一瞬,年轻人只顾着在雨刷扫过的水朦玻璃下寻找路边可能匿藏的身影,压根没有现,好仁此刻其实就坐在那驾银黑色的跑车里头。
好仁全身都湿透了。
他那变色的嘴唇一直颤一直颤,虽然挺可惜对方车子里昂贵的皮椅,但一句客套话都吐不出来了。
银黑色跑车回到刚才那个分岔路口转弯沿着另一条山道驶上。
很快,跑车在一个大闸门前停下。
大闸门上的灯自动亮了两下,“哔哗”两声,铁闸自行开启,跑车驶进院子里,再继续往山道攀爬,又花了大概七、八分钟才在一个室内车库里停下。
“到了。”
车里的男人声音非常温柔。
他转过脸来,一双深邃的眼睛就像带电那般。
好仁已经冻僵。
男人下车,在车库里找来小毯子,来到好仁坐的这一边打开车门,半抱半扶把好仁牵引出来。
这栋房子里没有佣人。
一切都得自己来。
男人在一处房间为好仁准备了热腾腾的洗澡水和毛巾,便退了出去,好仁哆嗦着,连同衣服一起爬进了浴池,被热水漫过,许久,才大大地透出气来。
没被撞死,却差点冻死在山上。
好仁心有余悸,泼过水,僵硬抹了把脸,把身上浸透了的衣服全褪了,丢出到浴池外面。
他忽闻身后传来动静,回头一看,见男人又进来了,不由得一怔。
怎么?
好仁视线绕过他往浴室门口一看,原来是自己忘了关门。
但,即便是这样,男人知道自己在洗澡不是么,怎么又进来了呢?
“怎么样?”
男人身上已经没有那些厚重的衣服了。
屋子里有暖气,他一身黑色,衬衫胸前随意敞开着,对好仁晃晃手上的酒瓶子和杯子,看上去,倒是有点风度翩翩的,问好仁:“好点了么?”
好仁尴尬干笑。
其实刚才挺险。
好仁冒雨狂奔,突然就栽在了山道上。
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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