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九三、《天涯·明月·刀》——明月心12（修）

    傅红雪几乎用不着再看下面署名,就知道这封信一定是杜雷写。

    他看得出杜雷是个虽然极有规律,却又喜欢奢侈炫耀人。

    他没有看错。

    只是，决斗之前，他还要先回去明月心那里。因为,他不知道倪家废园哪里。

    第二天上午，当他向明月心问起这个问题时候。明月心愉悦地笑了。她眯着眼睛看着傅红雪，好像觉得他非常可爱。

    她揶揄道：“你跟人家决战，居然会不知道决战地点哪里？”

    傅红雪却一点都不觉得羞臊,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本就不知道。”

    明月心说道：“它就对面。”

    傅红雪说道：“很好。”

    明月心疑惑道：“很好？”

    傅红雪冷冷道：“我是个跛子，我不喜欢决战前走得太远！”

    明月心又问道：“你准备怎么去？”

    傅红雪答道：“跟信上说那样，一人一刀。”

    “好啊！真是好极了。”明月心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

    傅红雪觉得她态度很奇怪，可是他没有问。他知道明月心如果要说话,一定会说出来。

    明月心大声说：“那燕南飞呢？你有没有想过他？”

    傅红雪淡淡道：“要去决斗人，并不是他。”

    明月心冷笑道：“是吗？要死人却一定是他！”

    傅红雪道：“一定？”

    明月心道：“孔雀现一定已知道他下落，还有一直没有出手黑手，只要你走进倪家废园，他们就会闯进这屋子。”

    傅红雪手又握紧，一根根青筋他苍白手背上划出花脉般条纹。

    明月心冷冷地盯着他，冷冷地接着道：“也许你以前救过他命，可是这一次若是没有你，他也许反而会活得长久些。”

    傅红雪手背上青筋凸出，忽然问了句不该问话：“你真关心他？”

    明月心道：“当然。”

    她连想都没有想，立刻就回答，回答得很坦然。好像不是她下毒要毒死燕南飞一样。

    傅红雪冷冷地看着她，也冷冷地说道：“你觉得我不该去？”

    明月心摇摇头：“当然要去。”

    “只是，”她又说道，“你可以把他送到其他地方去。一个安全地方。”

    “哪里？”

    “孔雀山庄。”

    孔雀山庄自然是安全地方，这是个谁都不敢轻易招惹地方。可那是以前，现呢？

    傅红雪深吸一口气，说道：“你说过孔雀翎不孔雀山庄，它现孔雀手上。”

    明月心说道：“我是说过。孔雀山庄是没了孔雀翎，可是秋水清还。”

    秋水清，这是个严肃名字，是一个让江湖人听到后不禁肃然起敬名字。除了傅红雪，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孔雀翎早已丢失，可孔雀山庄还是完好无损。就是因为秋水清。即使是傅红雪这样人，他从来都很少对谁有好感，是很少去救一个人。可他居然救了秋水清两次。

    明月心说道：“我知道秋水清是个保守人，他拒绝外人进入孔雀山庄。但你却是个例外。因为这是他欠你。你救过他两次。一次渭水之滨，一次泰山之阴。”

    傅红雪默默不语，手握着刀，像一尊雕像站那里。

    房间里顿时一阵静默。

    明月心却想打破沉默。她有些急切地说：“孔雀山庄离这里并不远，我这里有一匹千里马。我们轻车马，正午之前完全可以赶到。到时候你再骑着马赶回来，绝对赶得上你决斗。”

    傅红雪说道：“那万一他们半路劫杀呢？”

    明月心冷笑道：“不会，他们绝对不会干这样蠢事。”

    “为什么？”

    明月心看着傅红雪刀，说道：“因为孔雀知道，他绝对没有第二次机会你面前使用孔雀翎。而黑手，除了那个无名无名指，其他四人连孔雀都不如，如何敢阻止你。”

    现理由很充分，傅红雪好像必须送了。

    可傅红雪却直接闭上嘴，没有一点要答应意思。他脱离江湖实太久了，久到不想踏足。他不想见那些旧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身份，以什么样姿态出现他们面前。

    明月心不知道傅红雪纠结，她见傅红雪还是不说话，心中有些恼怒，平息心中火气，语气带着点失望：“你难道看着燕南飞就这样死了吗？你如果同意话，现就可以带着我们去。”

    傅红雪转过头，直视明月心，冷冷地说：“如果你真关心燕南飞。那为何要给他下毒？”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了。

    明月心怔住了。她回答不上来。她甚至不知道她到底哪里漏破绽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傅红雪走出去。他走得虽然慢，却没有停下来。只要一开始走，他就决不会停下来。

    连系统君都非常震惊。原著里，明月心把燕南飞解药倒她衣袖里，这才被傅红雪发现端倪。可她现没有做，可傅红雪却进一步地知道她下毒。

    “真是个可怕人。”

    明月心也喃喃道：“是啊！他本来就是个可怕人。”

    “我早就说过了，要骗他实是一件不容易事情。”

    明月心回头一看，是燕南飞。

    现燕南飞早就没有刚中毒时那一脸苍白，他整个人都神采奕奕，嘴角挂着微笑，轻摇着折扇，端是玉树临风翩翩公子。

    “我也知道不容易。只是我必须先试试。”明月心如是回答。

    燕南飞轻点头，又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他送我们去孔雀山庄？”

    “孔雀翎。”明月心不待燕南飞有什么反应，又说道，“你真以为孔雀翎已经遗失了吗？”

    燕南飞挑眉：“难道不是吗？”

    可是，他刚说完就又反应过来了。明月心当初告诉过他，孔雀手上那个孔雀翎是假。而且还是明月心自己做。她既然能做出孔雀翎。那么，她是不是见过真正孔雀翎？

    明月心看出燕南飞什么意思，她心里冷笑，孔雀翎她当然见过。因为真正孔雀翎被公子羽得到了。只是，公子羽却从来不用。他根本就不需要孔雀翎，没有孔雀翎公子羽已经可以称霸江湖了。而没有孔雀翎燕南飞现连向傅红雪拔剑勇气都没有。

    只是，这一切燕南飞永远都不可能知道。

    他现还是痴痴地问：“那我们要怎么去孔雀山庄，傅红雪并没有答应。”

    明月心嫣然笑道：“一定会去。”

    傅红雪刚刚是没有答应，可也没有拒绝。寂寞如雪傅红雪是不会有这么模棱两可回复。而现傅红雪却这样回应她。她知道傅红雪开始困惑，开始迷惘，挣扎，但还没有下后决心。而这个决心，她一定会帮他下。这是条她早就设定好路，现公子羽也参与了。这条路是一条不归路。路头，不管是死亡还是生，都不会再有傅红雪，也没有燕南飞，留下是生公子羽。傅红雪和燕南飞注定只能活一个，不管活着是谁，公子羽都要逼迫或诱惑他成为公子羽。而死去，不管他生前叫什么，他都已经不存了。死人，是没有名字。

    这时，燕南飞突然说道：“对了。我刚刚遇到了一个杀手。”

    明月心问道：“谁？”

    燕南飞说道：“管我并不认识他，可我却知道，他是拇指。”

    明月心道：“你一定很狼狈吧！”

    燕南飞一阵愕然，忽然，他哈哈大笑：“哈哈，我现样子看上去很狼狈吗？”

    明月心也笑了，她瞅了瞅燕南飞，说道：“你现看上去一点都不狼狈，反而很优雅。但是……”

    明月心冷冷地说道：“你只是为了掩饰你方才狼狈罢了。”

    燕南飞一时怔住了，他苦笑道：“还是瞒不过你。”

    他坦然道：“我和拇指还有他三个手下交手。后，只有拇指还安然无恙。打完了之后，我先去把自己打理了一番。”

    “你应该没有受伤吧！”明月心问道。

    燕南飞点点头。

    明月心竟然有些欣慰地说道：“看来，你还是有些长进。”

    燕南飞却对明月心肯定置若未闻，他皱着眉头说道：“我突然聊到拇指，不是为了向你报告情况。我只是想问：为什么那些杀我杀手还没有撤。”

    明月心冷冷道：“你以为你现是谁？你又以为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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