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记看点颜色,让他晓得我狗子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自从步入了仕途之路,狗子觉得自己眼界宽了,但心眼儿还是不够用。城里的人比乡下的人难弄,特别一些从乡下一步一步爬上来的人,变为城里人后更难弄,既有农村人的狡狤,又有城里人的奸诈。
狗子就是属于这一种人。有着极强的自卑心理,但又有着极强的个性张扬。他善于洞察对他有用的人的一切私隐,了解这些人如同了解自己身上的汗毛一样,以便某一天能够派上大用场。他一面喜欢恭维上级,向狗一样舔着他们的屁股眼儿。一面希望下属能够供奉自己,成天捧自己的大卵泡。
大丫没有注意到自己男人这些心理的变化。她的注意力一直在永祥身上。虽然狗子恢复了那地方的生理功能,但行房时她总觉得有些怪异,不能像永祥那样刚烈,豪爽,一马平川。
由于狗子近来天天占着床铺,使永祥没有机会与自己亲热。她怕冷落了永祥,所以很在意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白天见没人时,抽空和永祥说说话,永祥都是摆出一付爱理不理的腔调。她想男人都是一路货色,几日尝不到鲜就撂脸色,所以没往心里去。心想等狗子空下床铺时,再搂着永祥好好犒劳犒劳。
“大丫,凡家给的那些东西在哪儿?拿出来给我看看。”狗子一直都在思考着,在哪些地方能够发现阶级斗争的新动向。他要借助这个风势腾步青云。
“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些女人用的东西。”嘴上这么说,大丫还是从樟木箱子里抱出一堆丝袜,折叠伞,香水,金戒指等洋货。她特别喜欢那个香粉盒,盒子盖打开后里面还会发出音乐声。“狗子,你说外国人聪明不聪明,弄个盒子还会唱歌哩!”
“这个东西是不是永祥特意送的?别人家怎么没有?”狗子把玩着问。这都是过去有钱人家男女之间寄托情感而送的物件。他的脑子又往歪处想去了。
“是永祥……大大送的,说是感谢你帮沈芳办了病退回城。”大丫说着耳根发烫。她分明是在说谎。
这个香粉盒是永祥大大送给永祥媳妇的,以为他这么大岁数早该身边有女人了。
永祥说女人已经与他离婚了。他大大说永祥你收着,等有了女人再送给她。
永祥陪大大回村的那天晚上,把这个香粉盒悄悄地塞给了她。大丫问是什么东西?
永祥说回家慢慢看,是我奖赏给你的。
回到家,大丫打开香粉盒盖,见里面放着一张永祥写的小字条。上面写着:这是给我的女人的礼物!
永祥称自己是他的女人,这让大丫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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