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害我们的意思,所以潘子很放心,老老实实的转过去了。
面具人一摸腰间,拿出一个微型手电。它跟笔筒子差不多大小,但光线很足。
他借着电筒光查看潘子后脑勺上的伤口,摇摇头说,“你这个伤很严重,要消毒缝针才行。”
我一听心里急了,我俩可是要赶火车的,中途要去趟医院,明显来不及。
我还合计呢,要不就改签明天?但多在瓦方店待一天,就多一天危险。
我在纠结时,面具人又有动作了,他还是摸向腰间,从裤带上拿出一个长条小薄盒子,打开后,里面有针有线,还带着一个充满药水的小注射器。
他让潘子忍着点,他这就要现场缝针。
我心说好啊,这么一来,我俩啥事都不耽误了,另外也能看出来,面具人身份真的很特殊,不然一般人哪能在裤带上藏这种又是针线又是消毒药水的东西呢。
我知道缝针是很疼的,潘子又没打麻药,我只有个土办法,让潘子能好受一些。
我把裤带抽出来了,叠了几层,送到他嘴巴。他也明白我的意思,一张嘴把裤带咬住了。
我看着我这条裤带,倒不是心疼怕被潘子咬坏了,而是觉得我俩很苦逼,非要有病休什么假,这下可好,我们的甩棍被组织收回去了,不然今晚有甩棍在,我们也未必能被收拾的这么惨。
这期间面具人把注射器拿了出来,只是它太小了,面具人为了不秃噜手,不得不双手握稳。
他用注射器对潘子伤口喷射药水。在药水刚碰到潘子时,潘子嘴里呜呜闷响,眼睛都突突出来了。
我在一旁轻声念叨,让他抗住。
潘子是好样的,硬是挺了过来,包括后续面具人缝针,他憋出一脑门汗,却一动不动。
等针封好后,我又把裤带拿了下来,潘子累的呼哧呼哧喘着气。面具人又默默把针线都收好。
看得出来,他不想理我俩,我心说我俩也别赖在这儿了,招呼潘子就走。
可我们刚起身,面具人喂了一声,我和潘子一脸不解的扭头看着他。
他走到打手头头的身边,蹲下去在打手头头身上翻了一遍,找出一个小橘子人头来。
看着人头,我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我俩的劫难都拜奶盟所赐。
面具人当我们面,把橘子人头剥开了,露出橘子瓤来。他盯着橘子瓤,说了一句,“你们走什么?那多没意思!”
还没等我俩接话呢,他又手一合,把橘子瓤捏碎了。冷不丁看着他手里溢出来的汁水,我都有点恶心了,但也明白,他是在告诉我俩,不要离开瓦方店,反倒要努力的把奶盟彻底端掉。
潘子是藏不住话,指着自己脑袋,又指了指我胳膊说,“大哥啊,你看看我俩都啥样了,伤的这么重,还有跟奶盟斗的资本么?”
面具人呵呵笑一声,算是对潘子的回答了,他又对我摆手,说手机给我。
我不懂他要手机干啥,却很利索的拿出来,递给他。
我手机没密码,他一划屏就进去了,他又找到记事本,唰唰的在上面写了一段话。
我不知道他写的啥,反正等写完了,他站起身,大步向胡同外走去,在经过我的一刹那,他把手机推到我胸口上。
我赶紧接着,又跟潘子一样,目送他离去。之后我俩翻开手机看。
记事本上多了一个地址和人名,地址是瓦方店瓦窝镇曲屯,人名叫林思怡,估计是个女子。
我和潘子全纳闷了,面具人是想让我俩找这个叫林思怡的人,问题是我俩找她干嘛?
我和潘子商量一番,觉得既然面具人发话了,我俩也受过他的恩惠,这事咋也得办了。
我俩这就要奔向曲屯,只是我俩浑身太臭了,这么不雅的去找人家,显得不礼貌。现在这个时间点,服装店和商场也都关门了,我俩图方便,就对这些打手下手了。
反正他们人多,够我俩挑的,这八个人被我俩选了个遍,好不容易凑到合身的外衣外裤。
我俩这么穿着,偷偷出了胡同,在路边等了一会儿后,远处来个出租车。
我还头疼呢,怕出租车司机还是嫌弃我俩,来个拒载啥的,但没想到赶上运气了,我俩认识这出租车司机,都是以前铁西街道据点的。
这回我们不客气了,上了车,让他快点开,我倒要见见这个林思怡,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