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铭现在正在和各大臣在御书房议事,突然就看见梁明走了进来。
“皇上,睿亲王求见,林大人和林公子这会儿正跪在外头要见皇上呢。那位北汉的可苏尔公主正被王府的护卫抓着。”
岳铭一听,当下便觉不好,那北汉公主一早他便看出来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不会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儿吧?
云邈脸色一僵,本来还准备出了御书房去给林家解释解释,怎么来的如此之快?不会是林家真的不高兴了吧?可他也是有苦衷的。
里边的各个大臣是面面相觑,这是生什么事儿了?
林清泽和林恪一见岳铭从里头出来,立刻身子伏地,隐隐的抽泣声明显的异常。
而睿亲王则是给皇帝行了一个礼后便面无表情的站着,他是皇帝的叔,只要他们家没谋反,岳铭就拿他没辙,再说,你只许忠顺一家有免死金牌不成。
“林卿,你们这是为何?”
“皇上,老臣无能,家中女儿自小有失内宅长者教导,礼仪涵养皆为下乘,实高攀不上云将军。”林清泽倒是人精,他没说北汉公主的半点不是,只说林素没有教养,但是几乎全京城的贵妇姑娘们哪个不夸林家姑娘大方识体啊,就连现在站在这里的大臣也听家里头的婆娘夸过林素,所以这话一听就是反话。
“这位北汉公主说的对,她是北汉一国公主怎可做侧室,她让小女亲自来向皇上解除婚约自是在理的。老臣无脸再让家女高攀云将军,还望圣上收回旨意!”说罢,重重磕了一个头,就冲那声音,怕是连皮都磕破了,身子颤抖的不行,那样子别提多可怜了,就连那些大臣都在摇头叹息,这北汉的公主还真是好本事,看看把人家父子逼成什么样了。
岳铭冷着脸,狠狠的剜了那尚在昏迷中的北汉公主一眼,果真是个不要命的。
刚想劝慰两句,谁知道林恪这边便抬起了泪流满面的脸,本就生的清雅,这会儿一哭倒是让人心疼的紧,岳铭一看就心软了,然,君无戏言,若他答应,皇家威严何在?也真是左右为难了。本来就因为梦魇而好几日未曾入睡而身体越虚弱,此刻更是脸色不佳。
林恪狠狠抹了一把眼泪,却愈加哭的凶,看得旁边的老大臣都于心不忍了,人家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能让一个男娃子哭成这样啊?
“圣上,学生知您是金口玉言,让您收回成命实在是无奈之举,若我家长姐同这位公主一同嫁入云府,怕是不出三日,学生就要用草席去为家姐收尸了!”林恪死死盯着北汉公主,那仇恨天可见的,“今日这位公主能带着几十大汉闯入我林府,二话不说便伤我仆人不知凡几,就连我长姐······我长姐都被这位武艺高强的公主拿着鞭子狠狠抽了一顿,血都浸染了整件衣裳,若非我们赶过去,恐怕我长姐今日都······日后进了云家,我长姐那是朝不保夕啊!求皇上明鉴!”
林恪一行哭泣一行诉说,哀戚之情,溢于言表。
“皇上,她今日便能如此明目张胆的对我长姐动手,他日活于一家之内,我长姐可有活路?”
林清泽和林恪,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戏演了个全套。
“皇上!”林清泽一声高呼,直起身子,犹能看见他强忍的眼泪,“内子去的早,独独留下这两个孩子,他们就是老臣的命啊。老臣求皇上了,给老臣家中尚在昏迷的女儿一个活路,给老臣一个活路,求皇上收回指婚,林家女儿福薄,配不上云将军。若非如此,老臣和犬子就是跪死在这里也无颜在地下面对我那早去的内子啊!”
站在岳铭旁边的老臣心中暗暗摇头,一个婚事居然要将人家女儿逼上绝路,若是有点人性,皇上都不该再促成这门婚事。愿意与不愿意是一回事,但是你不能逼人家姑娘去死啊。这些都是家里有女儿的,而老子一般最疼女儿,个中滋味,也是清楚的紧。
再看看云将军,啧啧,这云将军也是的,明知道这北汉公主是这么个刁蛮的泼妇,居然也能忍了,看来以后自家的姑娘还是离云家远些吧。人家林家那样懂礼的大家闺秀都能被打,咱们家那不懂礼的遇见了,不得直接上黄泉路么。
云邈一听便立时急了,他还是喜欢林素的,绝不能让这婚给退了,上前一步道:“林大人,本将保证,以后这种事情绝不会生,从明日起,我便派人去保护林姑娘,您看,可好?”
“然后让我长姐一辈子活在担惊受怕之中么?”林恪毫不客气的顶了上去,他算是看透了,云邈永远不会为他人着想,他只是一个自私的想让别人都听从他的男人,若是姐姐嫁过去,怎能有好日子,“你说不会生,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姐姐今日这般模样,你认为她还能毫无芥蒂的嫁给你么?”若是你真心疼姐姐,怎么不直接拒绝北汉的公主?派人保护,亏你说的出口!
“今日是北汉的公主,那往后若是再出现个什么公主、姑娘,你再娶进府中,那还有我长姐的立锥之地么,今日鞭刑,待下一个公主就有可能是毒药。我们家宁可长姐嫁入平凡人家,平安喜乐的过一生,也好过嫁给高门大户却成日里如惊弓之鸟一般度一辈子。”
云邈无言,他不知再如何回答,连往日魅惑的眼都染上了苦涩。
“皇上,这门婚事臣觉着还是取消吧,林家姑娘受此委屈,再难嫁给云将军。想云将军如此人才,也不愁找不到好人家的姑娘。林家姑娘最是有礼有节,也必定会寻到如意郎君。而北汉公主,以公主之尊为侧室,却是委屈。婚约一消,三全其美。”
梅尚书的话就如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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