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轩王在信中说,要将宁国公缚于阵前,逼迫祝有德开城投降。若祝有德一意孤行,置宁国公的死活于不顾,便是不忠。他可借此动摇钦州城的军心,拿宁国公的人头祭旗,一举攻下钦州城。”说到这儿,柴擎泽不免有些暗自得意,“宁国公这老头迟早要死,只是得死在他该死的地方。”
我靠,这男人的世界也太残忍了吧!难道在他们的血液里,天生除了攻城拔寨和打打杀杀,就没有一点点的人性吗?尤其是那个叫敬轩王的家伙,他到底是哪路货色,居然想拿我父皇的人头去祭旗,这么狠、这么的毒、这么的阴险、狡诈!
一想到我那个懦弱无能,又没招谁惹谁,就平添杀身之祸的老父皇,我这是一阵阵的于心不忍啊。父皇那天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人强行给拖走。更让我没料到的是,这一别竟然就从此阴阳两相隔,黄泉路上难积返啊……
不行,我父皇还没死呢,我在这儿哀什么声,叹什么气呀。我得想办法救我的父皇哇!
如果柴擎泽这个色鬼要我拿身体来换,我就爽快点给他。如果他想要麒麟粉,我就胡诌一个配方给他。如果这样还不行,那……那我一定得想办法溜出宫,我要赶往前线,我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阻止他们杀害我的父皇。
还有那个叫敬轩王的家伙,你可千万别让我遇上你啊,否则我非开膛剖肚,掏出你的心,看看是黑是白不可!
我这暗自寻思了大半天,也不知殿内的两个人又说了些什么。等我回过神来,只看到那个与柴擎泽相对而坐的人影,忽地站了起来,信誓旦旦地向他表示,“皇兄,臣弟愿领兵赶往钦州阵前,助二皇兄一臂之力,攻破钦州城,诛杀祝有德。”
“那倒不必了。你刚来樊城,又受了伤,还是好好的养伤,暂时先陪我几日再说吧。”柴擎泽回绝的干脆彻底。
但在我听来,他那语气实在是亲热的有些虚伪。他这分明是不愿让“擎宇”掌领兵符。连自己的亲弟弟都心怀戒备,你说这当皇上的人活得咋都这么累呢?
柴擎泽接着又说:“你这次迟迟未入宫,我还真担心你出了什么事。如果你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可不好向卓太妃交待。况且,过几日我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办。”
“什么事?皇兄仅管吩咐就是了。”来人一听,情绪明显又高昂起来。
柴擎泽踌躇道:“宁国公那一大家子自然不能久居樊城。我想命人将他们押回祁都严加看管。不过,从你这次遇袭来看,这一路上可能都不会太平……”
我还以为,他说有事要交给对方去办只是一句借口,没想到他说的竟然是押解我的家人,不,应该说是我父皇的家人回祁都。
这一瞬间,我想起了大软蛋汉献帝,想起在煤山自溢的崇祯,想起了父子二人连带着几千家眷都被金人虏去为奴为仆的徽、钦二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