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景天,等一下!”
乔静美叫住他,平时她吃饭没这么快的,今天纯粹是不想跟汤沐爵坐在一张桌上。
她跑到莫景天身边,把那把小巧的匕首拿出来递给他道:“我想现在就开刃,你能帮我吗?”
莫景天接过匕首,柔软的皮质外套上暖暖的,还带着乔静美的体温,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放柔,看了餐桌边的汤沐爵一眼,点了点头。
“嗯!”
乔静美也悄悄回头看了汤沐爵一眼,他没有任何表示。
吃完晚饭,露露拿了个药箱进了汤沐爵的卧室帮他换药,不到2分钟又匆匆忙忙跑去外面,穿上外套拉着莫景天就往外走,“三哥,麻烦你送我过海去法医院,临时有案子,找不到人出现场,主任叫我去!这机会千载难逢,拜托了!”
莫景天被她拉得踉踉跄跄,第一次发现这女人有这么大力气。
他指了指手表,暗示露露现在太晚了。“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不是说女法医不用出现场吗,你们主任干嘛叫你去?你连正规编制都不是,只是实习生!”
“唉,我知道,可是一般的女法医都不用出现场,这次主任叫我去,所以才说机会难得啊!快点开车送我去吧,不然就来不及了!”露露一手拉着莫景天,又一手拉过乔静美,“噢,乔小姐,要麻烦你帮沐哥换一下/药,我跟三哥出去一趟!”
乔静美一愣,莫景天眯起眼,咬牙瞪露露,把他当傻子呢,给他们制造机会就把其他人支开!
拗不过,莫景天还是跟着露露走了,乔静美没办法,只好上楼来到汤沐爵房间门口。
好吧,其实她也很想看看汤沐爵的伤口怎么样了。
她是有点气自己,这个时候还是不能不关心他。
汤沐爵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剑眉深锁地看着手里一份文件,看到她进来,眉宇稍稍一松,合同扔到一边,似乎看到她来换药一点都不意外,很自然地褪掉上身的衣服,露出伤口的绷带,等着她走近。
“脱一半就行了,会着凉的!”乔静美一边嘀咕,一边帮他把衣服披在肩上。
换药是不陌生了,她刚到这里的时候,他也受了枪伤,没有这么严重,也是她帮着料理的。
那时候她对他又怕又恨,巴不得他伤势加重,夜夜疼得睡不着觉。可是现在的感觉全变了,虽然心里还在别扭,却是一点不希望看到他受伤痛的折磨。
她手法很轻,消毒清洗和上药都很仔细,伤口仍旧是触目惊心,那么大个疤不知几时才能填平钧。
或者是永远都填不平了,坑坑洼洼的,跟着他一辈子。
“哭什么?”
他把她拉起来,揽到自己腿上坐着,伸手给她擦眼泪,乔静美才发现自己哭了。
“没什么!”她只是想到他为她受伤的时候那种波澜不惊的眼神,和后来只剩他们两个人时,掩饰不了的脆弱。
“心疼?”
“才不是呢!”
“那是不情愿?还在为今天的事怄气?”
“我才没那么小气!”话虽这么说,但她的确是还在为白天他所说的话感到难过。
“我说了,给我点时间!”他把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她好香,味道永远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