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闭上了眼,人生匆匆不过百年,能够得到一个知己可谓是可遇不可求,不可奢求太多。
“灰噜噜——”小五架高了马头,被前方的人阻的不得不退后。
御瑾枫的睡意马上就醒了,看了看泠镜悠还沉在睡眠里,安了安心,探了个头出去,朝小五吼去,“做什么!”
小五很无辜的转头看向御瑾枫,挡在马车面前的三位还全是刑司的三位执掌者,手持金扑,——顷鸢 纸空 彩淇。
刑司属于内阁里面的一个独立机构,内阁学士做出的所有决定全部要通过刑司的审核才可通过。刑司分别执掌礼,术,法三个部分,不同于宣府,宣府单纯是一个掌控法律的地方。刑司全是有女子掌权,这一点并不为外人知晓。
御瑾枫示意小五退下去,他挑眉,下马。
“不知三位姑娘此去前来有何贵干?”御瑾枫淡淡问道。
“交出轿子内的女子。”
纸空喊道。
御瑾枫倚在轿子旁,风度翩翩,不经意的笑笑,“刑司来要人也要问问我给不给。”
没有过多的话语,好像只是在说这么一句很平常的话。
顷鸢等人见御瑾枫并没有想要交过泠镜悠的意思,三人相互看了看,脚尖点地,几个跳跃便拉下轿子上的小五与御瑾枫厮打在一起。
一刀一剑绝不毫乎,招招都往着御瑾枫的致命点上袭击,意思很明白,既然不给人拿便从你的尸体上跨过去。
御瑾枫以守为要点,并没有直接去攻击顷鸢三人,得罪了她们三人对他而言并没有好处。
“戳——”
顷鸢的长剑朝御瑾枫袭来,御瑾枫俯身巧妙避开,彩淇顺势拿过身上的彩带将御瑾枫绕住,纸空趁着空档拿过缰绳将泠镜悠带走。
御瑾枫眼见纸空要将泠镜悠带走索性抽出随身携带的暗针朝纸空奔去。
飞针速度快,纸空驾着马匹并不好躲避,彩淇拖出御瑾枫,顷鸢几个跳跃便打下了银针,剑直着御瑾枫,“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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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镜悠睡的很不踏实,始终能够听到厮杀的声音,待到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好像被碾过一样,她不禁捏了捏脖子。
抬眸看了眼身处的地方,草野上,远处有一辆马车,眼前放着火柴,一个女子在火边烤火。可是,这到底是哪里?
“你醒了。”
纸空径直走到她旁边,淡淡说道。
泠镜悠狐疑的看着纸空,“你是谁?”
双眸间充斥着怀疑,不信任。
纸空轻笑,“纸空,来自刑司。”
泠镜悠摇了摇脑袋,之前在轿子上,她隐隐约约听到类似刑司的话语,然后马车奔驰而且,她再一次的昏睡过去,再醒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你不用这么怀疑的看着我,我不会动你,不过,为你顶罪的两个人就说不定了。”
“你是说,御瑾枫?康王?”
纸空点了点头,“你现在需要去景里郡把贵全带回来。”
泠镜悠扶额,“他不是已经死了么?”
纸空看了眼泠镜悠,发出如鬼魅般的声音,“不,他只是被关押了,你需要把他救出来带回永熙,还有7天时间,否则,替你担保的两个人只怕会被流放,会被削爵,会,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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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纷纷落下,风吹得狂妄,周遭树木都摇晃得林林散散的,如同有鞭子鞭打在身上,那般令人难受。
黑衣白马,在官道上迅速驰走,两旁的桐木树连成一线,打下的阴影汇成骑马人的模样。
马鞭挥出,打马扬尘之间已经奔出千里之外。泠镜悠一直不停的重复着将鞭子扬出去,打回来的动作,飘在身后的长发已成为一个理不清的麻渣,耳畔是接连不断的风声,不断挥舞的鞭子响声,然而,这些她都不关心,只牢牢想着方才纸空告诉自己的最后几句话。
纸空说御瑾枫被她们拦住了。
纸空说7天后,不是她死就是他亡。
纸空说御瑾枫跟御瑾宏的性命全数掌握在她手里。御瑾宏从她出事当天便开始调查贵全的事情,惊动了刑司。后来刑司收到消息御瑾枫劫走了她,如果想要救出他们三人,她必须师出有名,最好的办法,便是找到贵全,贵全有可能在塔引楼。
第7天午时在宣府门审判,她在此之前需要带回贵全。
出永熙,过定熙桥,走官道,进爪洼地,一路向北。
苏北,华上, 陇州,短短三天,途径三省,一路上被人用异样眼光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