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往年惯例,淮安府中高一新生军训应该在8月30号结束,然后学生们休息一天,接着便迎来他们进入学校后的第一场正规考试。这种正规考试将在未来三年里不断地重复进行,月考、期中考、期末考、分班考,直至把他们送入高考大熔炉中接受最后的检验和挑选。
然而今年的军训和考试却因为一起突发事件而被迫延期,事件的中心人物自然是江水源。
其实江水源一点也不想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尤其还是作为被侮辱、被损害的对象时。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这件事情的影响能够尽快散去,让他安安静静、平平淡淡地开始他的高中生活。
当然,他也觉得这是一种奢望,对于那群浑身充满精力而又显得蛋疼无处发泄的青少年来说,这种事情无疑会成为他们课余睡前最好的谈资,甚至会一届届流传下去,成为淮安府中口口相传的古老传说,每到新生军训时就会被人提起。而且可以想见,故事情节肯定会被大智大勇的学弟学妹们改编得乱七八糟,比如说以前某位男生在军训期间因为使用防晒霜,结果被教官踢爆了蛋蛋,昏迷整整三天才醒!
每想到此处,江水源就觉得自己的人生一片黑暗!
所以江水源迫切希望高一分班考试能够早些举行,因为他知道只有红通通、血淋淋的分数才能最有效地转移那群新生的注意力。而他也想通过这场考试洗刷掉沾附在身上的恶名,也证明自己拥有让淮安府中上至校长、下至老师为之退让的实力!
在江水源的殷切盼望中,高一新生分班考试终于姗姗而来。
不得不说黑脸连长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虽然拳打脚踢长达四五分钟,打得江水源浑身剧痛无比,但却没有伤筋动骨,再加上江水源年轻,恢复力强,不过在床上躺了六七天便已大致痊愈。听说学校举行考试,不顾老妈再三劝阻,一瘸一拐坐上了韩赟自行车的后座。
韩赟用力蹬出家属院后,关切地问道:“猴子,你身体怎么样?能不能坚持完考试?如果不行的话就不要逞能!反正你已经名正言顺考进了学校,这次受伤严重又是众所周知,学校不会拿你怎么样的,顶多就是分在哪一个班的差别!”
江水源在后面拍了拍韩赟的肩膀:“放心吧,小赟子!老衲昨晚蒙达摩祖师亲传,已然修炼至‘心空身自化,随意任所之。一切无挂碍,圆通观自在’的大成境界,不仅受损经脉完全恢复,功力更增长三成有余。莫说是区区的分班考试,便是再来一次中考,老衲也能心定神闲智珠在握!”
“又吹牛!”韩赟微微一笑,旋即又问道:“对了猴子,你复习得怎么样?据说淮安府中新生分班考试向来很难,就像咱们中考数学卷一样区分度很大,学习好的、钻研深的120分说不定能考115分,而偏科的、死学课本的没准儿连及格分都考不到。我现在感觉比中考还紧张,你说万一考了个全校倒数,那就丢人丢大发了!”
“怕什么?你不是整个暑假都在看书么?肯定没问题的!”江水源安慰道。
韩赟摇了摇头:“看是看了一个暑假,但那又能怎样?效果几乎为零!最开始中考刚刚结束还有点动力,看书勉强能看得进去;等到了后来,书刚拿到手上心里就忍不住烦躁,一个字都不想看,只能一分钟一分钟抠时间。军训这十多天没摸书,回去再一看,干脆以前做过的题目都不会做了!你说这个样子能不考倒数吗?”
江水源道:“施主且放安心!老衲以前行走江湖的时候曾听过这样一个故事,话说当年武当祖师张三丰道人坐关一年又半,悟得武学精要太极拳和太极剑,要传于门下弟子。他先演练一遍后问道:‘都记得了没有?’门下弟子有记住三四成的,也有记住五成的,唯独有个天赋奇才答道:‘已忘记了一小半。’过了一会儿三丰道人又问:‘现在怎样了?’那人答道:‘已忘记了一大半。’三丰道人接着又演练一遍,那人答道:‘还有三招没忘记。’然后他缓缓踱了个圈子,沉思半晌后叫道:‘这我可全忘了,忘得干干净净!’三丰道人大喜:‘不坏,不坏!你可以出师了’那人后来果然使出太极剑天下无敌。如今看来,小赟子你便是那等天赋奇才啊,此次考试必定可以旗开得胜!”
其实江水源何尝不知道韩赟这种状态已经算是厌学症,只是眼下考试在即,唯有尽力宽解,让他能够恢复一点信心轻松上阵应考。韩赟听完果然失声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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