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力按捺住心性,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你们先将我的绳子解开,这样我更方便陪你们玩!”
刚刚说话的粉红色深衣女子有些为难,却见姑蔑冲她勾唇一笑,“不用担心,我的人不会说什么的。”
姑蔑长着一双迷人的桃花眼,那桃花眼眼尾挑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他这一笑,那眼中滟潋出迷人的光芒,直将女子的魂魄都勾了去。
女子心头一软,暂且将叶依依对她的吩咐给抛了去,正要伸手解开,叶依依却突然闯进来怒声道:“你们究竟懂不懂规矩,我的话你们听不明白么?”
女子被她这声音一吼,纷纷吓得花容失色,刚刚那粉红色深衣女子急忙道:“姑娘息怒,我们不解就是了。”
叶依依转头看向姑蔑,勾唇一笑,“公子最好不要给我玩什么花样,否则我就不是单单让她们伺候你这么简单了,或许我一怒之下将公子那宝贝的物什割下来喂狗也说不一定。”
说完冷冷转身出去了,姑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绝望的闭了闭眼,被绑着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心头翻涌而上愤怒和耻辱。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了?
被她警告了一下,里面的人的确安分了许多。
叶依依三人坐在外间的铺席上,里间时不时传来一声女子的嘤咛和姑蔑的怒吼。
“看样子,那些女人将姑蔑伺候得不错啊。”白君逸一脸幸灾乐祸的说道。
叶依依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如果今日姑蔑不派人来杀她,或许从此之后他们便井水不犯河水,可是他既然向她动手了就不要怪她反击,她知道姑蔑这人心性高傲,他虽然对每个人都是温和知礼,可是他看不上的人他是绝对不会过多来往,对待女子也是一样。
他在床弟之事上有着变态的洁癖,他觉得只有高贵美丽的女子才能配得上跟他亲热,如今被这么多他觉得下贱的女子糟蹋,可以想到姑蔑公子的心灵会受到多严重的创伤。
不过好可怕,为什么姑蔑的心灵受到创伤她会觉得这么痛快呢?
白君逸双手撑着下巴透过厚重的帘幕看着里面不断蠕动的身影,咂了咂嘴,“好无聊啊,她们要玩到什么时候?”
叶依依打了个哈欠,“这些女人饥渴了这么久,难得来个这么好的货色,自然要玩个尽兴呢,再等等吧。”
一旁的斩天怯生生轻咳一声,神神秘秘从怀中掏出一叠东西,“那个……我带了这个!”
叶依依和白君逸一看,顿时眼前一亮,斩天手中是一叠削得很薄的竹片,是叶依依闲极无聊时自制的纸牌,这三年中她们仨时不时就凑在一块……打斗地主。
白君逸兴奋的凑上去拍了拍斩天的后背,“斩天兄,我真觉得你比谁都有先见之明。”
斩天轻咳一声不予回答,叶依依将两张席子拉到斩天所在的矮几前,三人非常默契的凑在一张桌子上……打斗地主。
所以说在一屋子的“嗯……嗯……啊……啊……”中时不时就传来一两声兴奋的,“炸弹!”“飞机!”“我一张单!”
打了几轮牌之后,那几个女子才满意的从里间走出来,她们整理着杂乱的鬓发,脸上含着可疑的红霞。
为首的一个穿粉红衣服的冲叶依依道:“姑娘,我们已经将公子伺候好了,姑娘也不必给我们钱了,若是下次公子还有需要,姑娘再叫我们就是。”
叶依依客气的笑笑,“那怎么好意思呢?不过你们放心,下次我家公子还要玩,我一定再找你们。”
女子纷纷点点头,看样子果然在姑蔑身上得到了满足,走起路来也比来时轻快了许多。
叶依依让斩天将纸牌收好,慢慢向里间走来,掀开厚重的帷幔,只见姑蔑赤身*躺在里间的软榻上,只在胯间敏感之地盖着一角被子。
他肩膀上挨了白君逸一刀子,此刻那伤口因为剧烈运动裂了开来,鲜血不断从里面淌出,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他神情萎靡,气若游丝向她望过来,翕动着嘴角想对她说什么,无奈实在消耗精力过剩,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对他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仿佛在说:“东施,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她同情的咂了咂嘴,“这几个女人还真是狠!”
姑蔑绝望的闭了闭眼,隐约可见他的身体不自然抽动着,她却没有半点同情心,双手抱胸走到他身边,将他由上而下打量了一遍,他身上布满了或咬的或抓的青紫痕迹,可以想见刚刚那些女人是多么疯狂。
“玉树临风,潇洒倜傥,温文尔雅的姑蔑公子却被勾栏里的女人轮番作贱,真是可惜啊可惜。”
姑蔑嘴角抽了抽,看向她的眼神中盛着滔天怒气。
***
就在这时,只听到门被砰一声撞开,叶依依猛然转头看去,却见从门外涌进一大批人,这些人一边涌进来一边叫嚷着:“将公子姑蔑赶出姑苏城,还我姑苏城永世安宁!”
叶依依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便被涌进来的人推搡到一边,这些人一看躺在床上的姑蔑,其中为首的一个急忙道:“就是他,他就是公子姑蔑!”
众人正要一股脑儿围上去,一直守在门外的姑蔑随从却及时出现拦住了众人,两方势力立刻僵持不下。
叶依依被弄得晕头转向,白君逸突然凑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艰难的避开人群挪到窗户边上,搂着她的腰便跳将了出去。
斩天不知何时已经下来的,此刻正坐在马车上冲他二人道:“快上车。”
叶依依也来不及多想,紧跟着白君逸上了马车,只听得斩天一声呵斥,这马车便以最快的速度向前驶去。
“刚刚那些人是怎么知道姑蔑在这里的?是你搞的鬼?”
白君逸舒舒服服靠在马车上才道:“你刚刚进去跟姑蔑聊天的时候我悄悄潜了出去,再将公子姑蔑在这里的消息散播了出去。”
叶依依若有所思点点头,“你小子倒是机灵。”
白君逸挑了挑下巴,做出一副“这是自然”的表情。
这一劫算是躲过了,回到下榻的客栈,吴王果真加派人手保护她的安全,在这里公子姑蔑应该不会再轻举妄动了,毕竟他也不敢跟吴王正面冲突。
第二日一早刚吃过早饭,有随从进来说有人求见,现在情势紧张,叶依依也不敢贸然见人,便问了随从那人的长相。
“来人是一个壮汉,长得很粗狂,虎背熊腰的,个头很高,身后背着两个大铜锤。”
这种存在感这么强的人不是禾天是谁?叶依依眉头一皱,他来这里做什么?或者说太子让他来这里做什么?
“让他进来吧!”
来人果然是禾天,禾天向她拱拱手,“姑娘,我家公子有请。”
“哦?不知太子殿下找我有何事?”
“太子殿下让姑娘去府中一趟,继续谈合作事宜。”
其实她早就猜到是这样的结果,不过太子这种很臭屁的人居然拉下脸来跟她继续合作,莫非吴国真的很重视这次的兵器么?
“太子殿下说什么时候过去?”
“太子殿下让姑娘即刻跟我过去。”
叶依依点点头,“那你等一等,我叫上我的随从。”
“姑娘,太子殿下交代了只让你一个人过去,殿下说他不想看到太子府被他不喜欢的人污染。”
叶依依眼睛一眯,她可不觉得千竹这个理由说得通,不过以现在的情势来看,千竹没有理由要对付她。
那么他究竟想做什么,是不是真的想跟她谈谈合作?这单子数额巨大,放弃了也实在可惜。
“你等一等,我去跟我的随从交待一下。”
禾天恭敬拱拱手,“还望姑娘尽量快些。”
叶依依将白君逸和禾天找来,将她要去太子府的事情说了一下。
白君逸跟斩天都不同意她贸然去太子府,她将厉害关系分析了一下,告诉二人太子不会在这个时候对她怎么样的,二人这才勉强同意。
跟着禾天来到太子府,太子府门口依然悬挂着两盏风灯,门口的饕餮兽面容依然狰狞。
想不到三年过去了她会再回到这里。
在门口下了马车,二人换乘步辇从贯穿太子府的主行道进入太子府中心,太子府里的布局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在湖边多栽种了几株柳树。
辇车行到上行坊和太子府中心交界地带之时,从角门中走出几个人来将辇车拦下。
那为首的是个穿着红衣的妖艳女子,这女子和她有过两面之缘,正是在太子府恩宠正盛的月姑娘。
“禾天,你去忙你的吧,由我将叶姑娘带过去。”女子的声音不同于她细腻貌美的容颜,显得有些粗噶。
禾天有些为难,支吾了好一阵才点点头,“那有劳月姑娘了。”
禾天离开之后叶依依从步辇上下来冲女子颔颔首算是打招呼,“不知太子殿下在哪里,有劳姑娘带我过去。”
女子并没有回答,而是一步步向她走来,她生的高挑,叶依依在女子中算长得比较高的,这女子还要高她一截。
女子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看着她,勾唇邪魅一笑,她本就长得妖娆,这一笑若是被男子看见,怕是魂魄都被勾走了。
“你喜欢千竹。”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她能如此云淡风轻直呼太子殿下的名讳,看得出来太子果然对她宠爱有加的。
早先她拦了她她就知道这女子并不是真心要带她去见千竹,如今听她说出这番话她更加肯定,这女子是故意挑事。
她客气的笑笑,不想跟她一番见识,“若姑娘不愿代劳,那我还是亲自去见太子殿下吧!”
刚要抬脚,女子却抬手拦住她的去路,叶依依转头看去,却见她脸上笑意一收,冷冷道:“听说你长得很像他以前的食客?或者说你就是他以前的那个食客?不过,那都是以前了,我不管你再回到这里是什么目的,但是你最好清楚,什么是你该要的,什么是你不该要的,明白么?”
叶依依脸上的笑容依然客气,“谢谢姑娘提点,我自然明白什么是该要的,什么是不该要的,我还有要事要与太子殿下相商,告辞!”
说完,绕过她正想离去,不料这女子却突然反剪住她的手腕,她力气甚大,而且出手巧妙,她还来不及出手抵挡便已经被她推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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