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家,你便回来继续上工吧。”
他从来没有主动跟她说过话,他自以为他跟她说话就是对她恩赐,她一定感激得泪流满面,被人捧为天神一样爱着是让人愉悦,恰好可以满足他虚荣心,即使是她长相如此丑陋人。
然而他却想错了,她竟然平静点点头,还有些不以为然耸耸肩,“也行!有钱不挣是傻子,东施就这里谢过二少爷了。”说完,没有任何留恋,转身便走。
卢车有些受伤,心中暗恼这个女人不知好歹,他分明已经屈尊降贵跟她说话了,她却一副不以为然样子,分明内心雀跃要命却偏偏做出一副不乎姿态,真是做作。
“你还真要回去上工啊?你是不是又被卢车那小子美貌所惑?他到底有什么好,我说你还是别回去了!哎哎哎,你到底听到我说话没有?”
叶依依有些不耐烦停下脚步,瞪了齐子文一眼说道,“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从哪里跌倒就哪里爬起来么?”
既然她占有了东施身体,她就有那个义务为东施讨回公道,她就不信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灵魂还玩不转这群古人。
白君逸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见东施那一脸坚定样子他终叹口气,“东施,我觉得你变了,不过我喜欢这样你!”
第二天,她施重回到郡守家,因为出了那档子事,这些织女们除了郑旦其他人都故意避着她,她也不急,因为前世是做销售,为人处世方面她极其圆滑,知道女人和女人交朋友,就是要她说“我讨厌xx”时候急忙附和道“我也讨厌xx”。
而这个“xx”就是西施,不为别,只因西施美貌让她天生就受到同性排挤。
叶依依很便跟她们打成一片,自然便也联合着别人孤立西施,或许她天生心理阴暗,就是看不得西施那娇美无俦,盈盈楚楚样子。
织布坊中她可以跟上到五十岁大娘下到十来岁少女天南地北胡侃,对于西施她总是冷漠疏离。
当她接受了自己是东施事实之后她就有一个想法,她不想让“东施效颦”生自己身上,这具身体长得丑是事实,可是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想过用自己美貌取胜,她故意跟西施背道而驰,就是要给世人打好预防针,模仿这种蠢事她是干不出来,何况还是模仿一个自己并不待见人。
管理她们这些织女是大夫人配房王大娘,叶依依这种八面玲珑人,知道王大娘这人对自己有帮助,刚好王大娘好酒,她便时不时拿了她爹亲手酿酒给王大娘尝尝鲜,王大娘平时也让她为她做些事,两人一来二去便熟悉了,这郡守家中王大娘倒还挺照顾她。
当然王大娘也经常念叨:“东施你变了,不过我倒喜欢你现机灵样子。”
织女工作不仅是织布那么简单,织好了还要用苎萝溪水泡一泡,据说让苎萝溪泡了之后布匹上色要自然一些。
每日辰时,沿着苎萝溪边都会蹲着一排身材各异,容貌各异少女,这是苎萝溪边一大靓丽风景线,引得白阳郡青年男子纷纷前来围观,当然不管他们是正大光明,还是死不承认,他们终目都是为了西施。
波光粼粼中,只见那五彩布帛清可见底苎萝溪中翻飞,朝霞烧红了半边天,红霞外面是一层紫,紫色外面一层青,青色之外便是那像抹着黑灰苍穹,有被露水沾湿翅膀飞鸟从芦花荡中飞起,激得芦花片片飞起,如三月里一层薄雨。
一个外乡姐姐唱起了她们家乡歌谣,这初夏清晨,和着不远处蛙鸣,显得悠远宁静,“麦穗芃芃,我归家乡,阿妈准备一锅粥,阿姐送我绣裳,粥未入口裳未加身,听得榔头梆梆响,原来不过梦一场,听得榔头梆梆响,原来不过梦一场。”
一字句浅显歌谣。
叶依依兀就想起了自己所世界,不过那个世界过于冰冷,不想也罢。
就这时,蹲她旁边西施突然捂着心口匆匆离开了,还剩大半布帛没洗完。
看着她匆匆离去背影,她皱了皱眉头,问一旁郑旦,“西施她怎么了?”
郑旦冲她笑笑说道:“西施她从小就有心疾,时不时就心口痛,只要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心疾?西子捧心?这是一个非常敏感词。
叶依依立刻提高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