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说道:“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嘛,没事不要照镜子,万一自己吓到自己怎么办?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很担忧。”
叶依依眉毛抽了抽,顿时有种“啊,黄河长江,你收了我吧!”想法。
走回村路上,白君逸突然对她道:“我说你傻你还真是傻,早就跟你说过那卢车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偏偏一心扑到他身上,他有什么好,这次要不是他控诉你你也不用受皮肉之苦,还不是我后跟郡守大人喝了二两酒让他重查此事,不然你早就人头落地了。”
“重查此事?结果如何?”
“结果是那小晴失足摔倒。”
她若有所思点点头,挥挥手说道:“那卢车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君逸眼睛一亮,“你终于开窍了!”
转头盯着他,“就算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比你好,起码人家有房有车,你呢?”
白君逸不撇撇嘴,指着她鼻头骂道:“真是个肤浅之人!”
就这时,只听身后有人叫她名字,她转头看去,却见一个穿着宝蓝色印花深衣女子向她走来,女子面容清秀,不同于西施那浓墨重彩美,女子容貌显得很清淡,淡淡眉,淡淡眼,却也有着精致五官。
是不同于西施另一种美。
郑旦,东施好朋友,郡守家织布坊,她经常受到嘲笑,尤其是她不知好歹求追卢车事,经常被人当做茶余饭后有趣谈资,郑旦却是唯一一个不会嘲笑她人,不仅如此她还经常给她安慰和鼓励。
郑旦长着一张温和脸,温和脸上有着真挚笑容。
福至心灵一般,她脱口就叫道:“难得郑姐姐有心送我。”
“东施,这些钱你先拿着。”郑旦走上前来将手中刀币塞到她手中。
郑旦钱可是织布机上不分春夏秋挣来,她怎么可能要呢。
“郑姐姐,你可折煞我了,我怎么能要你钱呢?”
不料郑旦也是执着主,不将钱给她便不依不休,“我今天听人说了你被放出来了,急惶惶就赶了过来,还好赶上了你,你挨了那些板子,想必身上是受了伤,拿着这些钱去看看大夫,免得以后落下残疾,这些就当你欠着我,以后我让王大娘将你工钱结给我,就当是你还我。”
郑旦如此说了,她也不好推脱,人说患难见真情,锦上添花固然好,雪中送炭却是难得,前世她就尝遍了人情冷暖,郑旦跟她无亲无故却对她这般体贴,确是一个值得珍惜人。
郑旦是偷偷跑出来,给她送了钱便急匆匆走了。
“她可是个好姑娘。”白君逸望着郑旦背影,难得一副深沉样。
叶依依赞同点点头,她看人一看一个准,郑旦确是个可以深交朋友。
回到村中,她被押入大牢事早就村中传开了,村民看到她都对她指指点点,她倒是不以为意,东施父母看到她回来倒是很开心,一点也没提杀人事。
叶依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来了这个地方,不过她大城市生活惯了,初来这里倒是觉得奇,每天跟着白君逸上山下河到处跑,虽然偶尔要山上打柴,但比起她以前喝酒喝到胃抽筋生活要好了很多。
这里生活并不难适应,她又是随遇而安人,跟这具身体越来越契合,有时候她甚至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东施还是叶依依,或者她们两个本来就是一体。
那天白君逸拉着她去看一个宝贝,此刻正是草长莺飞季节,她跟白君逸两个人埋伏一堆草丛中,四周散着泥土芳香,夹杂着从远处飘来桃花香气,氤氲成一种乡村田间独有味道。
透过杂草缝隙,她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跟她差不多大少女,少女穿着一件细麻布缝制成曲裾深衣,那深衣虽然手工粗糙,可是穿女子身上却别有一番风味。
女子梳着两个总角,厚厚流海覆盖前额,那精致锥子脸上,一双大眼如白玉上镶嵌了两颗黑宝石,眼中蕴含了一方雾气,眨动之间,只觉风华流转,让人不由得心神荡漾,如三月春风吹来了十里芬芳。
小巧玲珑鼻子上沾染了几许流光,一低一抬头,流光鼻尖上跳跃,越像那生烟白玉,让人忍不住暗想用指腹触上之后那细腻到让人心旌乱颤触感。
娇小红润如樱桃一般嘴唇饱满诱人,嘴唇上沾满了津液,越显得那红樱桃娇艳欲滴,真想一口将它吞入腹中。
真是“谁家萝莉初长成,养山中无人识”。
周围杂草中长着颜色各异野花,她站花丛中,头顶上是湛蓝苍穹,苍穹之上点缀着朵朵白云,她将手伸到空中,小心翼翼让周围绕着她飞舞蝴蝶停她掌心中,望向蝴蝶眼神中兴奋又透着慈悲,她周身仿佛旋转着五彩泡沫,让她美得如梦似幻。
那女子身边站着一个穿着冰蓝长袍男子,男子身形挺拔,容貌俊朗,手中一只白玉笛,清脆音节草地上流转,微风浮动丝和衣袂,说不出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她眼神危险眯了眯,转头看着白君逸,咬牙切齿问道:“你说宝贝就是她?”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西施,而那男子却是卢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