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原来这个人是个断袖,亲手绣了定情物给心上人,却还没有送出去!这么一想,小黄觉得眼前豁然开朗,一切谜题都解开了:他为什么喜欢毛茸茸小鸟,为什么不喜欢被人接近、为什么对舞姬没兴趣—自然因为他有一颗娇羞女儿心!
她还沉浸自己想象中,又听得那断袖青年道:“这些日子来,我一直想,大哥他。。。他将她藏到哪里去了?他是不是每日可以见到她?”他声音太落寞,落寞得小黄一心将那个“她”当做“他”,只道是人小白发现了自己弟弟秘密,为了不使他和家族出丑而把他男人藏起来了。
他将那长命缕贴脸上,莹白月光衬得他此刻苍白无助,锋利得妖孽容颜显出一种颓败,“她是一个多么狠心女人,竟连让我将这个给她机会都不给我。”
又听他道:“我想我是疯了。。。竟为了这样一个狠心女人,和从小敬佩大哥反目,竟到了月圆还担心她可还会发病,竟因为一只鸟歪头样子有些像她。。。”
“她虽少年成名,文采武艺当世都无人能出其右,大事决断是连父亲与裴公都连连称赞,却偏偏总小事上犯迷糊,还有个一想事情便歪头习惯。白日里你落我马头,于千军万马中歪头看我,那一瞬间我竟以为是她回来了。。。”
默了半晌,他好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艰难地放开手,哑声道:“你走吧。”
小黄僵立他手心,半晌不动。上头传来一声轻笑:“你这鸟儿倒有意思,我不让你走时你挣扎得欢,让你走你又舍不得了。”
小黄心中将他骂了十七八遍,你翅膀被个不知轻重人抓个把个时辰才放开,让你飞你飞得起来么?
她正骂着,却听咯吱一声,两道窈窕影子投地上,门外传来女子声音:“奴婢们来服侍将军。”
自闭青年听后,靠椅子上干笑两声,道:“我大哥还真不死心。好,我倒要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幺蛾子。”说罢一挥手,将小黄鸟往空中一扔,对着门外冷声道:“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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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黄被迫扑腾了两下,立窗棂上。李世民也不看她,却也没看跪地上两朵娇花。那两名舞姬本是乐坊出身,自小便被□成勾引男人利器。今夜得了大公子命令,她二人早就听说这位李二公子威名,席上一见本人又是这般卓尔不群,心中已是激动得不能自已,要是今夜能将这位李二公子拿下,以后她们那就是烟花界一个传奇。
可惜传奇要是那么好成就,它就不是传奇了。两人还没近李世民身,就被他身上散发一阵冷意吓得驻足不前,原来计划好什么敬酒啊脱衣服啊坐大腿啊都忘了。后来又听说这一位白日里刚砍了一百来个脑袋,刚酒席上还一根手指弄残废了一个刺客。。。她们就已经不指望做传奇了,只希望能活着回去。
可惜这还有个笑面虎庞西公李建成呢。不去?可以,作军妓吧。
她们来之前本来已经抱了“风萧萧兮易水寒,美人儿一去兮不复返”决心。地上跪了一会,却不见李世民出声,便偷眼看他。见他虽低头不语,身上杀气却比刚才淡了许多。她二人心一横,相视一看,便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扭着腰往李世民身上靠。
“将军,夜深了,让奴婢们服侍您歇息吧。。。”
等李世民稍微醒了一点,却见自己被丰乳翘臀包围了,女人身上特有香气充盈他鼻尖。毕竟行军打仗时每日见都是些男人,这几日精神又绷得极紧,此刻温香软玉怀,便是断袖也能给缝回去了。
他任两双柔荑自己身上游走了一会,忽然懒懒道:“你们二人既然是大哥派来服侍我,我也不好推辞。然本公子对齐人之福没兴趣,对太柔弱女人也没兴趣。”
说罢从靴子里抽出两把匕首,往地上一扔道:“你二人就这里打一场罢。活下来留下服侍我,死了那个我会厚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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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丁漏水夜何长,漫漫轻云露月光。
自闭青年坐窗下独饮,他厌恶地看了看地上落了满地绫罗绸缎,还有两把被冷落匕首,想起那两个女人吓得夺门而逃情景,忽然用一只手遮了眼,闷声道:“到了这个地步,我竟还怕若是她回来知道这些。。。该怎么解释。。。”
不知道喝了多少,直到白日里战神一般黑甲将军此刻成了桌前一滩烂泥,才有一双素白手轻轻抚上他脸。
李世民一把打开扶脸上手,冷声道:“滚!别以为有我大哥背后撑腰我就不敢杀你们。。。”
抬首那一瞬间,他好似被人掐了脖子,任酒顺着嘴角流下。
有人一头银发,金眸对上他幽深凤目。她低头轻轻吻去他嘴角边酒液。
她任他紧紧抓着她手,轻叹一声,我觉得,自己好像惦念了你几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