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干净后杨兴年全然不是刚开始那个脏兮兮小乞丐,长相虽然算不上十分英俊,但也是个阳光少年。因为他长年干活,皮肤有些黑黑。他家原来是猎户屠户,所以杨兴年长得比较壮实。
乡下庄稼人有优点他身上都有,不过他自己说,他还识字,当初他爹想让他走仕途,先前上过乡学。若不是家乡闹旱灾和蝗灾,又出现了贪官,他不会流浪到这个荒凉地方来。因为杨兴年识字,柳四娘思量着以后可以让他教杨宝弟认字。
杨老三用木板屋里隔了一个房间出来给杨兴年住,因为没有床,就地上用稻草铺了厚厚一层,再上面铺上席子和破棉絮。杨兴年初来咋到,知道这家穷,所以什么也没说。
杨初月默默看着家里这位来成员,只希望柳四娘没有看走眼,养了一头白眼狼。
听说杨老三家收了一个义子,杨老爹和杨陈氏脸色不悦来了。坐到屋里一言不发,就盯着杨兴年看。柳四娘已经想好了怎样解释,但杨老爹和杨陈氏不会让她说,她只能把那些话教给杨老三,让他去说。
“你钱多了是不是?还有多余粮食养义子?嗯?”杨老爹眉毛倒竖,气呼呼问杨老三。
杨老三慢吞吞解释说:“爹,娘,我不会干傻事,收义子这事我想了三天才想通。兴年
我家屋后稻草堆上住了一个多月,我又观察了他两个月,晓得他是个踏实能干小伙子。你也看到了,我家地多,劳动力不够,收他当义子可以帮着家里干活。他干活比我还利落,我家里田,有好大一部分都是他挖,田里稻子也是他插。这几天他还帮我挑粪淋小麦。”
杨陈氏挥挥手,不满说:“他是个外人,你就那样相信他?保不定他就是个小偷,以后把你屋里东西搬完了你都不晓得。那时候我看你要怎么哭。”
杨十三出口说道:“爷爷奶奶,兴年哥我家住了那么久都没偷过东西,他真很能干,帮爹和娘干了不少活儿。”
杨老爹瞟了杨十三一眼:“大人说话小娃儿家插啥嘴?真是没家教!”杨十三忙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杨老三说:“爹,这干儿子已经收了,我也不能把他撵出去。他也是个可怜,我家虽然穷,有我一口就不会少他一口。我已经分出来了,我家责任我会抗。”
杨老爹大声说道:“好,杨老三你现硬气了。你都说你是分出来了,以后老子再也不管你,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以后出了事就不要来找老子哭!”杨老爹说完甩手就走。
后来日子照常过,杨老三和柳四娘几乎拼命种菜挣钱,似乎他们存钱要做一件惊天动地大事。
杨兴年确实会打猎,杨家屋后几个荒山坡上有野兔野鸡,杨兴年会用一些简单陷阱捕回来给一家子加餐吃顿肉食。
雨过天晴,杨初月根据上一世经验采了一些能吃蘑菇和野木耳回来。去年收魔芋正好拿来炒野兔肉,蘑菇炖山鸡香味一屋子都是,这种吃法家里还算鲜,难得开荤一家子把这些野味吃了个精光。
杨初月年纪虽小,但已经帮着家里做饭洗衣看着杨宝弟了。因为她食物上确实会捣腾,所以一家子吃食都让她去做。只要杨宝弟想吃肉时候,就缠着杨兴年去荒山坡猎兔子和野鸡。
杨初月趁着雨季捡了好些野木耳和蘑菇回来,然后晒干了存着。杨兴年逮了一窝小兔子回来,杨老三砍来竹子编了个笼子把野兔养上。杨兴年对杨老三说希望能给他打一把大弓,到时候就可以上山打猎。
杨老三听了连忙制止他,说:“山上有狼,你一个孩子去了应付不了。万一受伤了啷个办?”杨老三还撩起自己右腿上裤脚,让杨兴年看当年他上山留下伤疤。“我看你还是别去,山上野猪不是那么好打。我当年腿好好,就是上山打野猪才残疾了。”
杨兴年有跟着他爹上山打猎经验,说:“干爹,我不怕。当年我也跟着死去爹上山打过猎,你就放心吧。”
杨老三拗不过杨兴年,只得同意让他去后面大山打猎。柳四娘花了两百个铜板丰莱镇上给杨兴年打了一副大弓和几支箭,他拿着试了试手,说:“干爹干娘,等我上山猎了野猪给你们拿到镇上卖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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