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选妃宴上

    林初水一早就来到了艳红楼，在看到艳红楼的封条已经被揭下的时候，嘴角终于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她缓步走进艳红，虽然艳红楼一早上就已经被解封了，但是姑娘们都走光了，如今看着只是一副破败的景象。一双眼眸轻轻抬着，眼睛里面有着自信的笑意。她相信，艳红楼的明天将会更加的美好。

    她来到三楼的雅间里，就见到陈天香已经等候在窗边了。在看到陈天香的一瞬间，她眸中闪过恍惚的色泽。今天的陈天香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裳，敛去一身的风尘气息，看着就像一个气质典雅的大家闺秀。印象之中的陈天香，总是一身艳色的衣裳，张扬而妩媚，每时每刻都在渲染着女子的妩媚。她很难想象，有一天那般红衣妖娆，风情万种的美人，竟然会有这般静如处子的婉约。此时，她竟然有种陈天香从良的错觉。

    这个时候，陈天香恰好转过头来，对着她魅惑一笑，风情尽显。看到她这个笑容，林初水脸上的神色才变得正常，无奈的说道：“还好，你还算正常。看习惯了你的风情，如今看到你一副良家妇女的样子，我还真是有些接受不了。”

    “瞧你说的，人家一直都是良家妇女来着。”

    陈天香脸上一副纯良的神色，看着当真很有欺骗性。

    “好了，不和你胡扯了，说说正事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坐在了桌子旁边，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开始自斟自饮了起来。

    陈天香脸上的神色也变得肃然了几分，也坐在桌子边，却是没有喝茶。只拿着一双眼睛仔细打量眼前的女子，一双丹凤眼中满是好奇。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将我救出来的？”

    “我更好奇你原来的主子是谁？”

    听到这话，陈天香脸上满是诧异的神色，“你不知道我原来的主子是谁？那你怎么能够救我？”听到林初水的话语，陈天香脸上的好奇之色更甚。

    “巧合，我巧合之下和楚帝达成协议。我帮他取到一件东西，他就将你救出来，并且将陈家的势力从原主人的手上割舍出来给我。”

    陈天香听着对方的话语，眼中闪动着古怪的神色。

    看到她这幅样子，倒是引起了林初水的疑惑。

    “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的眼神和奇怪，好像一副很不敢置信的样子？”

    “当然是不可置信了，你竟然让老子从女儿手上抢东西。你说，这是不是很不可置信？”

    林初水脸上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凝滞，脑子里面想起了那天君白衣从皇宫之中逃脱出来之后，陈天香也是奉了背后主子的命令来捉拿。现在想来，陈天香的主子，应该是宫中之人了。原来被忽略的一些细节，在如今倒是成为了一种水到渠成的证实。

    “你原来的主子是荣华公主。”

    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是啊，她是一个很可怕的女子。你看我好像在上京城很吃得开的样子。但是，我却是苦不堪言，根本不能犯一点错。”

    听着陈天香的话语，她的眸光之中却是闪着复杂的神色。她总觉得她和荣华公主是敌人，而且有种天生就是敌人的感觉。而且，后天证明她们确实没有好好相处的基因。落英山庄对自己的敌意，那天花灯会的刁难。她知道，后面这样的情形还会有很多。

    “我在想着，要是哪天她知道挖她墙角的苏依，其实就是林府的二小姐的时候，她眼中会不会直接愤怒的泄露出想要杀我的神色？”

    说话的时候，她眼中满是无奈和好笑的神色。

    确实挺无奈的，她一直没有想过伤害任何人。但是，总是会有人凑上来想要对付她。

    “你可不要小瞧她，她的势力挺大的，在上京城里面有我陈家经营的风月场所，还有一只私兵。虽然知道她是谁，但是我却是都没有直接见过她。每次见面都是隔着珠帘，我也是意外才知道她是荣华公主的。不过，我却是一直掩饰得很好。因此，她却是不知道我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的。也许，这就是我们唯一的优势了。”

    林初水也跟着点头，这确实是一个优势了。至少现在敌人在明，她们在暗了，目前为止还是处于主动地位的。不过，相信过不了多久，楚代亦也会查出她的真实身份了。虽然她每次都会化妆，很难看出破绽。但是身上的那种气息，还有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你在她身边的时日也不短了，竟然都摸不透她的实力？”

    毕竟陈家的势力虽然说不大，但是比较特殊。毕竟还是能够掌握到很多消息的，而且陈天香的能力也非凡，竟然都没有得到重要，不清楚对方的实力。

    “她的事情一向分工明确，对手下管理也很严格。不过，我却是知道她有一个很秘密的关系。”

    陈天香脸上的神色一动，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了。

    “嗯？”

    她一双凤眸之中明澈如水，静静的等待着对方的答案。

    “你知道万人狱吗？”

    她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对于上京城或是天下的各种势力分布，她还真是不太了解。

    陈天香眼中闪着狐疑的神色，奇怪的打量了她一眼，似乎不相信她怎么连万人狱都不知道。

    “万人狱起源于千年之前，已经有了多年的历史。在千年之前，天下之间大国小国无数，战火不断。战争自然会产生战俘了，而那么多的战争，产生了无数战俘。各国之间一个个忙于征战，当时只想着将战俘直接全部杀了省事。但是却是被天下四府中的聆音殿所阻扰。聆音殿的殿主心善，觉得此举有损阴德。为此，聆音殿更是邀请其它三府，分别是神医谷、天兵阁、青莲门一起阻扰。天下四府的势力不可小觑，最后其它各国妥协，商量出了一个办法。就是不杀那些战俘，但是会统一处理，安排在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就是位于各国的交汇处，但是又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此地被命名为万人狱场，顾名思义就是一个天大的牢狱之地，将天下的战俘都圈禁在那里。但是后面，那里却是演变成了关押有罪的人了。”

    听着陈天香的话语，她脸上显露出惊愕的神色，没有想到天下竟然还有这样的地反。天下最大的牢狱，那该是怎么样的，是人间地狱吗？“那万人狱如今由谁负责？”“因为国家的权力都在不断的变更，反而是天下四府一直延续。所以最后，这万人狱之中就由四府分别派人管理，每年要定期为大国输送规定的劳动力。”

    这个倒是不错，天下四府和国家之间互取所需。

    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奇怪的问道：“青莲门如今还存在吗？”说起青莲门，陈天香也是一脸的迷惑，“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有人说青莲门早在十几年前就随着青莲圣女的逝世而消失了。也有人说，青莲门厌倦了尘世的争斗和纷扰，所以悄然隐退山林了。至于具体的如何，我却是没有那个本事能够知道了。你也知道，青莲门行事向来诡异而个性的。但年因为有青莲圣女，有着未卜先知的能力，青莲门一度行事超越天机，令很多人都捉摸不透。”

    “也不知道荣华公主是天下四府中哪一府的势力？看来我最近还是要低调一些，要不然让她查出我是谁，那可就不好办了。”

    原本就觉得荣华公主这个人不简单，现在听了陈天香的话之后，更是觉得她深不可测了。

    “我昨晚就已经和我爷爷，也就是陈林家族的族长商讨过了。只要白家不放弃我们，我们将永远忠诚于白家。”

    说话的时候，陈天香已经起身，跪倒在地，做出一副恭敬的主仆姿势出来。这代表着，白家是主，而陈林家甘愿成为忠诚的仆。

    “只要你们不生异心，不背叛白家，我自然永不抛弃你们陈林家。”

    林初水也是做出了承诺，只要他人不弃，她亦永远不弃。

    “好了，接下来我基本上不会找你。而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将风月产所重新整理一番，整理出有用的信息。然后将每天最新得到的信息，都飞鸽传书给我。至于鸽子，我等下会放过来。”

    自从有了赫连紫之后，所以和动物有关的事情，都显得极其方便，如臂使指一般。

    “好，我会尽快处理好的。”因为这段时间，陈天香在牢里面，所以风月场所的事业显得一片萧条。而且这期间，上京城更是趁机冒出了好些新的青楼楚馆。以前有荣华公主在，暗地里都有人悄悄打点敲打过。而现在，这是重新回归白家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陈天香心中自然是想要努力做好的。所以面对这样的局势，她还是要破费一番心思的。

    “嗯，我相信你。给我时间，我会给你们陈家想要的自由的。”

    林初水走之前，却是低低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而陈天香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则是在后面低沉而坚定的喊了一声主子。

    悄悄的避开一些暗哨，成功的回到林府。

    接下来的两天，日子倒是风平浪静起来。

    这一天，她起了一个大早，坐着马车去沈府看望姨母。

    坐在马车里面，脑子里就浮现起了上次去沈府的画面。上次还是和王氏一起去的，而现在王氏却是被打入死牢，等待秋后处斩。果真是世事难料，福祸难测。

    来到沈府，她直接从后门进去的，不想和沈府有太多的纠葛。

    她塞给了看守后门的一些银钱，然后就被放了进去。她都是挑着僻静的路走，不一会就来到了姨母的院子。

    还没有走进院子，只是站在院子门口望了一望，鼻尖就已经萦绕满了中药的味道。

    闻着这些药味，她一惊，眼中有着关切的神色，立刻大步走进了院子里。

    站在院子里，她脸上的神色更加着急了，此刻呈现在她眼前的景象，简直让她有种走错了的感觉。曾经干净整洁的小院，此刻却是显得杂草丛生，很是荒凉。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姨母？”

    她试探性的喊了一声，语气里面还是难免的泄露出了着急和慌乱。

    她的喊声刚落下，屋子里面就传出了急促的咳嗽声，然后就是一阵脚步声向着她这个方向而来了。

    “水水姐姐，你可是来了，快来看看娘亲，她病得很厉害。”

    人还没有到近前，那熟悉的声音就已经先传入耳中了。

    白念君快步的跑到她的身边，年轻的脸上满是着急和恐惧的神色。

    看着他这般样子，她心里越发着急，连忙问道：“姨母生病了吗？病得如何？请大夫了吗？快，我和你进去看看。”

    她一边说话，一边拉着白念君就快步的往里面走去。

    当看到姨母的时候，她的眼睛忍不住一缩，身子也是僵硬在了那里。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般形销骨立，脸色苍白如纸的女子，真的是她那个安静柔美，绝色倾城的姨母吗？她有些恍然，她有多久没有见过姨母了？只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姨母怎么就变成这般样子了？

    “姨母，怎么会这样？是谁？究竟是谁将你害成这样的？是不是沈昌明？”

    她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姨母的床前，整个人直接跪在了姨母的床前，眼中含着泪水。

    一向美丽的姨母，此刻却是在她的眼前呈现出这般似乎即将要枯萎的姿态。这样直观的感受，让她的心里涌上无尽的恐惧。她伸出手，颤抖的去握着姨母的手，却是发现姨母的手同样的瘦得厉害。

    不知为何，她的手抖得厉害，都不敢紧握，似乎握紧了姨母会疼一般。

    “我没事，傻孩子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你不用过多介怀。而且，我没什么大碍，只是最近身子有些虚弱，可能是因为最近天气变化大的缘故吧。”

    白静竹的脸上却是带着恬静的笑容，语气依然温和如初，丝毫没有病弱的暮气沉沉。

    听到这话，林初水却是有种心酸到想落泪的感觉。

    “姨母，你要好好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她突然紧紧的握着姨母的手，不舍的松开，似乎一松开姨母就会离开一般。

    “嗯，我会好好的，我还要看着你和念儿幸福呢。要不然的话，我真的放心不下。”

    说话的时候，白静竹的目光在她和白念君身上来回扫视着，一双温柔的眼睛里面满是关爱和无悔。

    “大夫怎么说的？”

    她转头问白念君，想要知道姨母到底是什么情况。

    听到她的话，白念君却是皱起了眉头，好像在思考的样子，然后就有些支吾的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大夫好像就是说娘亲是因为太劳累了，过度耗费心力和精力，过度损耗身体，才会这样的。还有，就是说要多给娘亲吃一些温和的药材，这样才能够病好。”

    虽然白念君没有抬明白耗费心力和精力都是什么意思，但是大概的还是表达清楚了。

    耗费心力和精力？

    林初水也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在想着姨母的病因。突然，她却是无奈的伸手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白念君和白静竹看到她这样的行为，都很是诧异。

    “水水姐姐，你怎么了？”林初水此刻却是笑眯眯的说道：“我在埋怨自己太笨啊，明明自己就会医术了，还坐在这里半天素手无策的。”

    听到她的话语，白念君和白静竹母子两人倒是惊讶了一番。尤其是白静竹，最为惊讶了，她也是调查过林初水的，却是不知道她还会医术。不过，虽然眼睛里面有着意外，但是眸光里涌动着的疼爱还是丝毫不减。

    一边说着话，林初水一边就伸手替白静竹把脉了。真正的接触到了白静竹的脉象，她才了解到刚刚白念君说的话一点也不夸张，身子真的亏损很严重。这种状态就好像是一个人身上的精血被抽干了一般，一瞬间让自己的身体失去了生机。

    “姨母，你的身体最近耗损厉害。我不知道你是在做什么事情，但是无论是什么事情都必须要停住了，否则你的身体就会垮掉的。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念儿想一想。”

    确认了姨母的病情之后，她的语气就变得严肃了很多，一字一句的叮嘱着。

    而白念君也适时的在一边用力的点着头，表示支持她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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