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底下撞个头破血流,才最最称心意。
一干魔修走后,适才躲避到一旁的三人也折转了回来,石穆与和尚见顾小月受伤在地,都连忙上前查看,只有金老头在一旁怪声怪气道:“这倒好,转眼又是一批自投罗网的;”他踱步到顾小月身前,阴恻恻道:“一人在上头做诱引,一人在下头收网,这夫妻档倒做得划算。”
“……”若可以,她真想生生撕裂了这老头的一张臭嘴!顾小月狠狠道:“若将你这老头诓下去,被生吞活吃了才好!”
说话间又扯动伤口,细细血丝从肩上不住往下流,便是以敷上药粉却也止不住。石穆在那伤口上查看一番,惊讶道:“这些鬼东西居然自己在动!”
顾小月侧头查看,只见那暗色金光化做藤蔓从肩头伤口处涌出,将她捆绑束缚,这般还不止,那藤蔓吸了鲜血之后,居然又蠕动着继续发芽,那细细的触角似要朝她身体里钻去似的;顾小月“滋”的冷吸一口气,脸色惨白道:“这该如何是好?”
金老头也装模做样上前瞧了瞧,随即嗤笑道:“这倒好,日后这东西若在你体内发了芽,指不定要从头上长出几个果子来。”
和尚在一旁听了,居然也点头道:“这物虽不至伤人性命,但确实棘手。”
血魔藤这种东西名字听起来虽吓人,实则并没那么恐怖,但遇血则生的特性却着实让人头疼,便是拔出除掉了,但只需一点根须没干净还埋入血肉里就会一直寄生;虽不致命,头顶开花的模样也不怎么美观。
金老头装模作样的叹气道:“是与你有哪般大仇的人,居然,居然……”说话间,笑容不住从脸上溢出。
顾小月抿嘴,闷闷不乐。
正当众人纠结于此时,一旁洞中突然传来爆破声,声声巨大,也不知底下到底发生了何事;众人先是一愣,又见着有血般的人影从洞内窜出,跌落在一旁滚动了几圈。
顾小月身上捆缚的藤蔓以被众人用刀剑削去七八,行动无碍,当即便要起身过去查看。
那修士原本身上的道袍乃是白色,也不知经历了几多惨烈斗争,居然生生将一件道袍染成血红,身上七横八竖伤口众多;如今苟延残喘着一口气,见着有人过来,急忙挣扎嘶哑道:“我是灵虚山下弟子,劳请各位替我带个信回师门…“这人似以用尽力气,说话也是断断续续,“洞下还困有几位师兄弟,难以脱身,请师尊…前来救援…”说罢,居然颤颤从怀里掏出一只模样独特的宫翎递出,整个人便脱力晕了过去。
“……”
那弟子递出的宫翎并无人接住,顾小月只呐呐道:“咱们还是等这人自己醒了,再说吧……”
若她真要接了,再将他那一干师尊从门下请来,岂不是坐实了金老头所说之话?她可不要做帮凶。
劝不住是她口才不佳,但无论如何,也不该再将人往里头诓了。
石穆点点头,与和尚一同将那人移去一旁,仔细检查身上伤势,再喂食了那人几颗丹药,道:“并无太大伤口,或是灵力用尽,虚脱了。”
顾小月点点头,眼神望向前方,闷声道:“你说咱们将那大洞盖住如何?”
只要有那蕴然紫气在,便是明知下面是个陷阱,也还有这么多人不管不顾的朝下冲,真不知着了什么邪。
这明明是个蠢办法,顾小月却觉着挺妥当,说着便要去做,哪知没迈出几步,才刚刚割开的暗色藤蔓居然又从伤口处长出,牵扯得皮肉一阵剧痛,连面色都不住扭曲起来;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那藤蔓似有知觉一般,一路顺着朝下长去,眨眼间又将她整个人给捆缚住了;顾小月顿时唉声叹气道:“我似觉得,快要被它吸干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哪里来得这么多背时事被她遇着?
金老头在一旁听了,只阴恻恻的笑着,道:“居然这般没常识,这么个小藤儿有什么可怕的,寻把火烧了便是,哪又什么难的。”
顾小月愕然抬头,道:“若是放火,岂不是连我一块烧着了?”要知道这藤蔓可是连着她身上一道长的。
“糊涂,你道这放火,便如凡人那边胡乱一烧?自是找个身负火灵根,能控火自如之人;”金老头怪声怪气,眨眨眼道:“你去求他便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要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