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男孩,容胤习惯性地皱眉,垂在身侧的手悄悄向前一送,一张隐过形的符咒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从门缝间扔了进去。而两名保安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小男孩吓了跳,愣愣道:“小朋友你好,很晚了,怎么还没睡觉啊?”
“是你们按门铃吵醒了我。”小男孩歪着头,那天真无邪委屈的小模样,任谁看了都心疼。
“呃,对不起。我们两个是小区的保安叔叔,想找你爸爸妈妈说点事,他们在家吗?”
小男孩低头看着胸口的洋娃娃:“爸爸上班去了,妈妈在生病。”
“这样啊……”保安为难地望向苏北,意思是现在怎么办?
苏北见容胤冲他微点了下头,便故作无奈叹气:“反正我周末不用上班,那便明天再说吧,就是到时候又得麻烦你们。”
保安好脾气地笑笑:“没事没事。”
一行人来得快,走得也快,等看到电梯显示在11楼停下时,小男孩呜呜地哭出了声,然后轻轻的关上门。
……
楼下,第一次来到苏北住处的容胤在参观完房间后,满脸地嫌弃之色毫不掩饰:“你平时都不打扫房间的吗?”
苏北关门的手僵住,没好气反问道:“我像是那种不爱干净的人吗?”
容胤挑眉:“你爱干净的话,就不会每次都被叔抓着洗澡。”
“小时候怎么能和现在比!”这人是在存心找架吵。
“怎么不能,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你三岁什么模样我不知道,但你的七岁,只是个跟着我屁股后面的鼻涕泡。”容胤边说着边脱下外套,解开袖口的纽扣,快速地撸好袖子。
苏北不以为意地哼了声,转身就看到他一副磨刀霍霍的样子,不禁眨眨眼:“容娘娘,你老要做什么法事?”
容胤不语,只一脸严肃走到角落处,拿起扫帚比划了下:“打扫房间,睡在一堆垃圾中,我可睡不着。”
苏北讶然:“你不回去?”
容胤淡淡看了他一眼:“事情没解决前,我都住在这里。”
“……”猛然间,脑中闪过某些少儿不宜片段,白皙脸颊迅速染上绯红的颜色,为掩饰不纯心思,苏北埋头钻进了卫生间:“随便你,我去看看卫生间还在滴血没。”
走进卫生间,别说渗血的天花板,就连洗漱台上的那滴血都凭空不见了,如果不是亲生经历,他都要以为开始发生的是幻觉,可那种厌恶的触感清楚告诉他,一切都真实发生过。
见没什么异常,苏北又走出来,原地犹豫三秒钟,最终还是缩进了被窝里,神情则不知是惋惜,还是无语地看着那道忙碌的身影,谁能想到平时人前永远一副优雅尊贵的人,私下会是这个模样,果然都是食人间烟火的凡人啊,再完美也成不了仙。
就在他呆呆发愣中,容胤迟疑地声音飘了过来:“小北,我希望以后无论有什么事,都不要瞒着我,我们之间不该存有秘密,如果你出什么事,我会自责会…难过,总之,在这世我该是你最亲的人,而我们理应相扶相携走完这一生。”
他不提这些还好,一提,苏北脸上尚未褪去的红晕直到耳根,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你这口气,不会是想要开始履行亲事了吧?”
听到他满是惊讶的询问,容胤停下手上动作,转过身双手撑在电脑桌边,微微眯起眼:“我以这件事,你和我的想法已经一致。”
苏北嘴角抽搐,这人的自以为是还真是到达一个巅峰了,他承认最近他们关系的确有所改善,他也决定和他‘同居’,但问题是他们什么时候将彼此想法沟通过?更别说,他心里还有心结没解开呢。
对于的苏北沉默不语,容胤不悦地皱起眉,挪开椅子坐了下来,顺便拿起桌上的烟点燃:“说吧,你心里怎么想的?”
这架势,是要审讯吗?
然而夫妻之爱也好,夫夫之爱也罢,都是靠两个人共同维护,两个人在一起,总有一方强势,那么另一方就要学会包容,这不是懦弱退让,而是相处之道,当然所谓的包容也是有底线,并非是去一味地纵容。
苏北轻叹,看来自己注定是弱势的一方:“容胤,其实我们之间还存有问题,你懂我的意思吗?”
容胤黑眸微沉:“问题不在我这里。”言下之意,有问题的是苏北。
“……”本来打算心平气和,坦诚公开谈一次的苏北登时来了气,抄起枕头砸了过去:“你的意思是我有问题哦?你个不守夫道、不懂洁身自爱的渣人,竟然敢说我有问题!从小到大,我对不起你什么了?”
容胤脸色阴郁的接住枕头,垫在背后:“你还真会顺杆爬。”
苏北唇角撇下,很是不屑:“我呔,那麻烦收回去你的杆,我苏北不稀罕。”瞧他多能耐啊,尊敬的大祭司给他一点希望,他立马就蹬鼻子上脸,把自己当回事了。
说完这话,苏北被子一拉,躺下去蒙住了头。
一时间,气氛变得凝滞,只有偶尔风吹打窗户的声音。
沉默很久,容胤起身进入卫生间,简单洗了下脸,回到床边坐下,声音低哑的说道:“苏北,我们就不能好好谈谈吗?”
苏北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直直瞪着他:“我是好好和你谈,可你是什么屁态度!什么叫问题不在你那里?那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问题!小时候你喜欢沾花惹草,离开后又音信全无,你想过我的感受吗?而这期间,我有对不起你什么吗?就说初次见面,你竟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你是否想过我会怎么想?容胤,你就是个自私的人!想死就死,想走就走,从来不会主动和我商量!还有,你以为我好想和你一起么,不是那劳什子鬼娃娃亲,老子早和别人好了,会一直等着你?”越说越委屈,越说越来气,到最后他险些冲上去将某人咬碎撕裂。
容胤哑然,震惊地看着苏北,他从没想过苏北心里会有如此多怨气。
看着傻掉的某人,苏北再接再厉:“…石室…明明两个人都那样了…你后来竟然半个月没打电话来问问我怎么样…我不是说非要你给我什么交代,要你负什么责,我只是觉得你没把我放在心上…小时候你为别的女同学打我一巴掌,还说不喜欢我,我都可以选择自认倒霉活该,可唯独石室这件事…我是在乎的,就算我他妈是男人,那也是老子的第一次啊!”
终于将憋在心里的话全部说了出来,苏北重重地吐出口气,心里不见丝毫轻快,反而愈发地苦涩了,因为先上心的那个人,注定辛苦和可悲。
沉默仍在继续,但这次气氛莫名缓和不少,不似方才那般凝滞。
也不知过去多久,容胤稳下内心的极度震惊和喜悦,缓缓道:“苏北,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已然平静下来的苏北,被容胤突如其来这样一问,愣愣地有些反应不过来,却不忘死要面子道:“别解释,我不信。”
容胤不在意他的态度,只微微一笑,拉过他的手十指紧扣:“我就奇怪你怎么时好时坏的,原来如此。”
两人虽然比现在更亲昵的事都做过,可苏北还是不争气涨红了脸,用力抽了几次见实在抽不出手,只得作罢:“你不也一样时冷时热么。”
“我有吗?”容胤底气明显弱了很多,的确,他不是圣人,他也有气恼有情绪的时候,而苏北正是他情绪的来源,苏北对他漠然嘲讽,他便以同样漠然嘲讽的方式还回去,大概就因为如此,所以造就他们之间产生诸多误解。
苏北偏过头,哼了一声。
容胤顿了顿,温言道:“当初之所以打你那一巴掌,是因为那名女生被鬼魂附体,鬼魂通过她一直试图将你的魂魄拉离体,我赶到的时候,你整个脑袋已经离开身体,我不过是把你魂魄打回你体内,事后我便给你解释过,不过,当天晚上你突然发烧生病,估计忘记了这茬,我也没在意。”
“……”苏北张大了嘴,完全不知该说什么好,他记得的确生了一场大病,但万万没想到中间还有这样的情节。
“你说的什么不喜欢你,我记忆里完全没有印象,所以真不好解释。其次,我们再次见面,我不过是想看看你的反应罢了,谁料你竟然没认出我。”他等着苏北叫他留步,怎奈苏北选择了沉默。
苏北一头黑线,他怎会没认出,只是当时的天时地利心情,都让他选择了默然。
“再说那姑娘是我堂妹容云,她心上人在江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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