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屹之又想到了出逃外允业。隐隐地,他竟生出些忧虑。
允业若要复仇,唯一选择,就是投靠这个屠为锋。
决不能让允业找到靠山!
屹之并不盼着允业死,可他也不愿允业爬到自己头上来。允业绝不能与屠为锋联手与自己为敌!
他绝不能容忍允业以胜利者姿态面对自己。
他曾想过要捉拿到允业,将他软禁起来;抑或是将允业逼出关外,与他永不相见,可他却从未想过允业将他打败,再次夺了这皇位。
倘若允业真投靠了屠为锋,自己便只能与允业为敌,杀之以绝后患了。
你郑屹之也有下不了手一天?他心里暗暗地嘲笑着自己。
想到这儿,屹之心突然松懈下来。自己莫不是想得太深太远了?允业这样柔弱性子,当真能有这样能耐?屹之思忖着,却想起了允业那毫不掩饰任性脾气。
说不定真有一天,允业能夺回这一切!
想到这儿,屹之冷笑了一声,心中定了主意。
无论如何,得先把屠为锋除去,即使那只有万分之一可能。
允业定不会原谅自己,所以他要将允业牢牢掌控手心,这样才能背负自己犯下罪孽,与允业相见。
屹之已不意是否中了何训之计,抑或是遭群臣非议。他已下定了决心,除掉屠为锋。
“何训之,派十名枭影,将这屠为锋了结了。”
“什么?!”
何训之惊讶地看着郑屹之。他本不想自己阴谋这么得逞,这郑屹之,当真是这样愚蠢?
“天下竟还有此等忠臣!”屹之冷笑着,“他与先帝这般交情,也怪不得他不会省时度事。”
屹之已看出了何训之脸上表情,那是掩饰不住得意。
“陛下意思是?”
“如今改朝换代,朕容不下,就是这等愚忠之人!”
何训之这才安了心,看来这郑屹之却是要除去屠为锋了。眼看自己奸计就要得逞,何训之又假惺惺地,作势要阻拦。
“屠为锋战功无数,除掉了他,怕是……!”
“何太尉!”郑屹之一声厉喝,“你怎么就糊涂起来了!屠将军身领要职,又手握兵权,此人不除,日后必将后患无穷。”
屹之终于站起身,他已瞧见何训之那奸计得逞嘴脸,却毫不意。
老狐狸,你要笑便去笑吧!我郑屹之心又岂是你能度得出来!
一时间,他又想到了沙瞳关,这是他唯一忧虑。
现那儿如此太平,全是靠了屠为锋这个镇守将军。可惜了,边关失了这样一个忠贞不二能人,这沙瞳关,怕是要被外族入侵了。
屹之逼迫着自己不去想这些,他只想断了允业念想,哪怕是再犯一次滔天罪孽。
他紧盯着何训之,下了杀令,“没有了一个屠为锋,还有其他人会来镇守!沙瞳关不会就此失守。你派我十名枭影前去将他了结了,一个月之内,定要给我答复。”
何训之答应着,脸上露出一丝奸佞笑,退下了。
屹之仰起身躺了龙椅上。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无助允业,向他不停地求饶。
朱允业,不要让我寻到你!若是寻到,我定要你再次屈服于我!
窗外梅花开了,红艳艳,却是孤零零一朵挂枝头。一阵狂风吹过,叫这梅枝晃动了两下,似是要被吹落。
梅花终究没有离枝,而是紧紧生枝头上,随风摇曳。
这舞动花影,竟叫人看了觉着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