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你是不是觉得,本宫对允业过于苛责了?”
皇后脸色已经很难看。
付子扬想到了允业。
今时今日,皇后面前人换成了他,可前几日,分明是允业对着这个仁孝皇后。这叫他不禁有些感同身受,对允业怜惜起来。
允业仍是个孩子,他也并未犯下什么滔天大错。允业是任性,却一半是因为自己。他由着自己性子与他屹之兄见面,这其中却是有错,可这错未必就是要担了这样重苛责啊!如今允业禁足,就连他这个当老师也不能见到,可当真是一点自由也没有了。
付子扬心里陡然生出一个念头——他要为允业争取些什么,即使这争取到回报是那样微薄。
“臣方才听说,皇后禁足殿下十日。”
“放肆”
一声怒喝。
仁孝皇后怒目圆睁,盯着付子扬。
意料之中。
仁孝皇后气极了,她愤愤地看着付子扬。
从来是别人怕她,没有她怕别人,如今这个付子扬竟然这样不知深浅,叫仁孝皇后难堪!这付子扬当真是以为自己不敢办他么?
“难道本宫下禁足令有什么不妥?”仁孝皇后已是气极,“世间哪有母亲不望子成龙!太子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多少人垂涎,你知晓么!他现下尚不及弱冠之年,还不明白这宫中险恶。他不明白,你还不明白么!”
“微臣知罪,请皇后娘娘息怒!皇后娘娘用心良苦,微臣感同身受。”
付子扬这才俯认错,他语调里已有些诚恳意思,可眼神里好像还思索着什么。
“本宫是皇上皇后,是允业母亲!本宫绝不会任自己孩子被污言秽语伤了自身清明!坏了他建业之路!”
仁孝皇后声音渐渐平和了,她看着眼前伏地上付子扬,一动不动。付子扬正低着头,叫仁孝皇后看不到他表情,可她却想起了他方才反驳自己时神色,那是一个男人极力争取。
隐隐地,仁孝皇后感受到了些什么。
这个付子扬,和风细雨,不露声色,但却与他儿子是一样。只不过,这样倔强,不是冲着她来,而是要去护着允业。
她让付子扬抬起了头。
仁孝皇后眼里突然流露出一丝温和。她深深地叹了口气。一刹那,付子扬分明能捕捉那眼里无可奈何,淡淡,被威严所掩盖着。
“付大人,本宫待允业是苛刻,可本宫也是为了他好。如今允业跟本宫感情生疏,说话是三分情,七分敬。本宫这次禁他足,他嘴上不说,心中肯定不服。”仁孝皇后扶起了付子扬,“你去看看他吧,他这两日府里未有人与他说话,一定很是寂寞。你年长他一些,又是他老师。你话兴许他还能听进去些,替本宫好好劝劝允业吧!”
付子扬答应着,步告退了。
宫门又关上了。
宫里又只剩下了柴火噼啪声。允业府里去了一个付子扬,自己宫里会有谁来呢?仁孝皇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罢了,允业若能明白自己苦心,便也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