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欺我天朝无人?!太上皇、皇上,咱们得叫他们尝尝咱们的厉害,免得他们越发猖狂!”
“正是,皇上……”
“太上皇、皇上,臣以为此事不当张扬。小不忍则乱大谋,这十年来关外部落你争我抢,彼此制衡,才保得我朝门户无人敢扰。冒然出兵,打乱制衡,后患无穷!若是关外部落联合起来对付咱们,那咱们越发危险了。”
“金阁老,你怎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朝上有老将军数十人,下有少将军无数。不提旁人,金、玉两家的入禅、朝梧,就已经十分了得,何必怕那些蛮夷联合不联合?”
……
玉将军、玉入禅到了营帐外,就听里头老臣们吵成一团,金阁老等力劝太上皇、皇帝隐忍,另一拨,则是怂恿朝廷对关外出兵。
“太上皇、皇上,玉少将军回来了,他昨晚上追那些蛮子去了。”王太监见里头吵得不可开交,小心地贴着营帐走到皇帝、太上皇跟前。
“叫他进来。其他人,暂且退出去。”皇帝下令,见金阁老等人个个满脸忠诚,低声请示太上皇,“父皇,咱们……”
“忍!”太上皇在此,却有人敢生事,这实在是挑衅,可如今人仰马翻,江南一带富饶之地才遭战火焚烧,不是对关外出征的好时节。
“儿子遵旨。”皇帝心中也不愿意对关外出兵,不过是被老臣们激得无法,又怕不出兵显得自己不孝——毕竟太上皇被人挑衅了——是以才故做为难地问太上皇。
少顷,玉入禅跟着玉将军进来,将柔然、拓跋的铜牌并奸细临死前写下的半个字拿出来,将他如何察觉异样,如何默不作声跟踪细细说出。
“果然英雄出少年,若不是玉少将军胆大心细地跟踪过去,朕定会以为果然是拓跋在作乱。”皇帝握拳道,虽拓跋也不干净,但就事论事,这事的罪魁祸首是柔然。
玉入禅眼神闪烁,低着头一言不发。
太上皇道:“皇帝,看来,要小心那些劝咱们出兵的老臣了。这个字,到底是什么字?看着像是个秦。”
“莫非是朝中姓秦的大人?”皇帝赶紧问。
“不可打草惊蛇,玉将军。”
“末将在!”玉将军抱拳跪下。
“察,谁将昨日之事散播出去,不要惊动他。抽丝剥茧,给我把拓跋安插在京中的内应揪出来。至于你家小女……”
玉将军立时脸色尴尬起来,玉妙彤乃是豆蔻少女,与金折桂那年纪的小女孩又是不同,她被人擒去,若传扬出去,将来还如何嫁人?
“父皇,若是玉小姐能安然回来,朕给她赐婚。”皇帝心知玉妙彤就算回来,名声也毁定了,于是心知玉将军的担心之处,便替他开口。
有皇帝赐婚,玉将军安心了许多,赶紧磕头谢恩,听人说范康被请来了,便让到一旁,等范康来说话。
“范神仙,慕容部落的小王子怎会成了你的弟子?”皇帝语气有些不善,虽知道就算没有南山,那些关外之人也会挑衅,但还是将范康当做罪魁祸首。
范康原本是想将南山当做奇货,想跟吕不韦一样,等南山长大了带他回慕容部落,然后做“仲父”,不料南山还小,就被鲜卑人发现他,于是道:“回太上皇、皇上,慕容南山的母妃,是郁观音。”
玉入禅先想玉观音?莫非是他家的人?随后看见范康提起“郁观音”三字,一贯虚伪无情的脸上就流露出哀痛之色,就想范康莫非是为了这“郁观音”出家的?
提到郁观音,太上皇、皇帝恍然大悟,见玉将军不明所以,太上皇就说:“这郁观音的郁字跟你们家姓氏不同。昔年宁王把她献给朕,朕看她生得太过妖娆,不是有福之人,就叫她和亲塞外,送给老拓跋王。原本只是姬妾,但老拓跋王一见她恍若明珠,就说自己醉了醉了,自此之后,只宠着她一人,叫她做王妃。谁知慕容部落嫉恨朕只赐给拓跋部落女人,冷落了它,于是偷袭拓跋部落,抢了郁观音。”
范康道:“正是如此,郁观音死后,老慕容王心灰意懒,又觉自己日益年老,怕南山小王子被他其他儿子杀死,将南山托付给贫道,叫贫道将南山养大再送去继位。”
“原来如此,范道长不该留着慕容部落的王子。”皇帝沉声道。
“贫道知罪,只是,慕容部落早已四分五裂,老慕容王的儿子死的死,伤的伤,太上皇、皇上,咱们若扶持慕容南山,将慕容部落握在手上,然后借力打力,叫慕容部落对付柔然、拓跋,岂不是省了自家力气?”范康才认罪,就赶紧怂恿太上皇、皇帝。
皇帝沉吟一番,心觉范康说的不错,总归他们不露面,成与不成,都是鲜卑人各部落的事。
“此事,从长计议,先将慕容南山,金家小姐,玉家少爷救回来再说。”太上皇原当范康是个得道高人,此时见他竟然胆敢藏下慕容部落的小主人,不禁重新审视他,心道:原来这人是个假道士,他的心大着呢……
范康战战兢兢,少顷毛遂自荐道:“太上皇、皇上,贫道擅长捕捉蛛丝马迹,不若,叫贫道帮着金将军去救人?”
“……去吧,我跟皇帝有事商议,玉将军也去看看你家大哥儿吧。”太上皇挥手。
范康与玉将军、玉入禅向外去,虽不回头,却也觉太上皇在看他,心中叹了一声冤孽,出了门,就要领着玉入禅去追。
“道长,我儿受伤了……”
“父亲,我没事。叫人给我准备水和干粮就是。”玉入禅一动,胸口黏在衣服上的伤口撕开,疼得他不禁嘶了一声。只是比之疼痛,他更怕人看见他胸口的三个字。
“……范道长,那就拜托你了。”看儿子这般大事为重,玉将军又是心疼又是欣慰,叫玉无暇等人跟着玉入禅,便急匆匆地去看玉悟禅,待走进营帐,迎头见康氏捧着药进去,心觉营帐里狭小,儿子昏迷,儿媳妇在,自己怎好进去相见?隔着营帐,问了问,得知玉悟禅并未性命之忧,就转身去了。
营帐里,玉悟禅稍稍清醒,见康氏进来,低声问:“我的伤怎样了……”模模糊糊地想起自己膝盖是被康氏砸的。
康氏嘴唇一动,拿着帕子给玉悟禅擦额头上的虚汗,看他等着她说,就答他:“你膝盖碎了,肩胛骨碎了,不过你放心,就算你是废人,我也会对你不离不弃。”
玉悟禅心里凉成一片,待要对康氏说一声少猫哭耗子,就见一个太监送药进来,康氏接过药,谢了太监,等太监走了,掀开地上毡毯,把药倒在了地上。
“你……”玉悟禅昏昏沉沉地咳嗽起来,险些跌下床,见康氏端了冷水给他喝,立时明白这女人想把他折腾成</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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