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档口,苏芷晴却在黄家。
过了年,黄妍的身子愈发显怀的厉害,这一阵子更是胎动的厉害,许是个男孩儿,最会折腾人的时候,整日在娘亲的肚子里“打太极”,折腾的黄妍苦不堪言。
叶望北随叶昭出征,二人倒是同病相怜,是以走动的愈发近了。
黄老令公年事已高,并未出征,如今多是赋闲在家,含饴弄孙。其子黄震,亦是黄妍的父亲,黄氏的胞兄如今在苏之合手下,主管锦州防务。
苏芷晴呆在叶家烦闷,叶夫人又总爱寻她麻烦,她便总爱往黄家跑,与黄妍一处。
眼下天气渐暖,黄妍穿一件嫩黄的夹袄,素色襦裙,正在院子里散步。苏芷晴与她一处说笑,随侍的是素月。这几日时常出入黄家,却因了黄妍身子不爽利,不怎么出门。今日春光正好,黄妍也是心情好,二人便携手来逛园子。苏芷晴故地重游,不禁想起去年正是这时节,因了太子欲纳苏家女子为妃,母亲带她前来造访,亦与父兄商议此事,却正巧遇到了抓刺客的叶昭和叶望北。
那时节,饶是苏芷晴如何诡计多端,也是不曾想到,自己到头来会嫁给叶昭的。
秋千也还是老样子,上头不知是哪个顽皮的丫头,别了几朵槐花,细碎的花香醉人的很。黄妍如今有孕,是无法玩闹的,倒是苏芷晴不在乎。
“姐姐今日当真只余下羡慕的份儿了。”苏芷晴嬉笑着说道。
黄妍故作嗔怪,“我是好人家的稳重女子,哪像你这般顽皮,嫁了人都不消停。”
苏芷晴只笑,“不与你这个又身子的人斗嘴,将来孩子生下来,万一嘴快了些,说不得就要怪到我头上呢。”
“竟会瞎说,我说不过你!你去玩吧,我叫碎云帮你摇着。”黄妍走累了,便坐在一旁的木椅上休息,看苏芷晴笑嘻嘻地去荡秋千。春风正暖,幽幽的槐花香气沁入鼻腔,苏芷晴闭了眼,由着碎云和素月来荡,越荡越高,仿若突破云端。有那么一瞬间,苏芷晴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到了遥远处叶昭行军的声音。
马蹄儿声铮铮如铁,铿锵而行。
这一刻,她才隐约觉出那么一点儿,她是想叶昭了的。
风声自耳边掠过,底下的声音愈发小了,直到碎云的哭声传来,“小姐,你怎么了?”
苏芷晴朝下看过去,但见模模糊糊的,黄妍似是缩了身子,快要扑倒了在了地上。
该不会是快要生了吧?
苏芷晴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让秋千降下来,只是先前荡的太凶,素月扑过来,竟是砸青了胳膊肘,苏芷晴一心急,便趁着降下来的空挡跳了下来,又用双手阻了那秋千一下,才去扶素月。
但见素月吓得小脸煞白,道,“小姐,你……这多危险啊。”
“无事,我心中有数。”苏芷晴摆摆手,连忙去看黄妍。
黄妍秀眉微蹙,口中隐约传来呻吟,想是当真动了胎气,不一会儿,黄家人便闻讯赶来,拉着黄妍进了里屋。隔了一会儿稳婆来了,便道是要生了。
苏芷晴听此,便急忙告辞,她在黄家毕竟是客人,黄妍生产,她一个客人在哪,很是不便。临走到门口碎云追了出来,“叶少奶奶留步。”
却原来是苏芷晴的荷包方才自秋千上下来时掉落,被碎云捡了一直忘记了还,苏芷晴叫素月接了,才上了马车。
“荷包拆开看看。”苏芷晴随口说道。
这也是她近些日子才有了的习惯,还是苏如絮的警告,贴身的东西但凡离了手,再到手边儿时定要仔仔细细翻查一遍。
“自打这进了宫,我那荷包里见天儿的便有什么堕胎药媚药之类的,最有趣儿的一回,竟是一封情书。”苏如絮是把这些当笑话讲的,却也可见这太子后宫的不太平。
只黄家和苏家是姻亲,苏芷晴不过习惯使然,倒并未当真以为会搜出什么东西来。
只这一回,却还真搜出东西来了,竟是一张字条。
敬告吾妻,夫已降沈君,五日之后,请说服岳丈,大开锦州城门,以迎王师。
这纸条当真是准备精良,就连字迹亦是模仿了七八分,以秦怀瑾的心机深沉,只怕不会再来仔细对比笔记,就先要把叶昭钉死在通敌叛国上。
黄家只怕要出事。
苏芷晴心中一边想,一边随手将那纸条搓了几下,塞进嘴里。
“小姐!”素月惊呼了一声,她是识字的,却还未想明白这字条里的弯弯绕绕,未料到苏芷晴竟当机立断,吃了了事。
“此事,不可对任何人提起。”苏芷晴嘱咐道。
马车回了叶家,但见外面卫兵林立,叶楚背手立在门前,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小叔这是什么阵仗,竟是要带外人来抄咱们自己的家吗?”苏芷晴见这境况,暗暗庆幸自己方才幸亏发现了那字条。
“哦,这可并非是抄叶家的,只是朝中有人上了密折,说兄长与苏家黄家里应外合,想要投诚沈家。只太子殿下素来是不信的,但是秉公之人,是以特派了我前来,只稍稍走走过场,想来嫂嫂不会介意的。
“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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