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汗沁出额头,打湿了鬓发,少女抿着唇,白皙的脖颈脆弱又美丽,腰肢舒展的姿态,竟是不比孙慧芳的莲花舞差些。她有些吃力的伸着手,听到脚步声,便回了头,带着哭腔道,“太子殿下,林家姐姐落水了。”
是这般惹人怜爱,让人垂怜的女子。
跟过来的一众闺秀皆是恨不得朝天翻个白眼,暗恨自己没能得罪林六娘,借到这块踏脚石。
太子和太子妃的表情俱是诡异,若说开始二人还有些担忧,然则林六娘委实低估了诸人的心机,但看叶楚那促狭的笑意,这是谁主导的闹剧,又有谁会看不出。又或者该说林六娘时运不济,偏偏遇到了有事前来觐见太子的叶楚。
“请恕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赎罪,叶楚年幼时曾冬日落水沾染了寒气,委实不能下水救人。”
此时,太子妃脸色铁青,招呼了旁边的侍卫,将林六娘拉上岸来。
但见她衣衫尽湿,薄衣贴在身上,显出玲珑曲线。
苏如絮跪在地上,沉默不语。
因了林六娘“失足落水”,加上叶楚有要事禀报,这场乞巧宴便就此散了去,苏芷晴与苏如絮乘了马车归家。
赵氏听闻苏如絮的裙子被泼了墨,自是免不了对苏芷晴一番念叨。苏芷晴一概不理会,回了家,暗自无奈,真是横生事端。
隔了几日,太子那儿便有了动静。
叶家五娘,林家六娘被抬了侧妃,孙慧芳则抬了个婕妤,至于苏家,本是定然要选一个的,然而太子妃斟酌再三,才透露给苏之劲一个“再议”。这等结果委实叫人啼笑皆非。
“选林家六娘,自是因了那落水之事,好歹是自家姐妹,身子被外男看了去,怎也得嫁了。叶楚是明摆着不准备吞这死猫,配给侍卫也是说不过去,到头来,倒是叫太子收了场,只怕林家好几日都在太子面前抬不起头来。可林家六娘是个不省心的,与其任她在太子行宫里蹦跶,便把叶五娘一齐选进去,太子妃只需坐山观虎斗便是。至于慧芳,出身低微,性子柔顺,又是以色媚主,最没威胁。太子妃的算盘打的精明。”听了结果,苏芷晴在房中与小七笑道。
“要让二公子去吞那死猫,只怕她下辈子也是别想。”小七听苏芷晴这般说,那喜上眉梢的模样,比苏芷晴自己还高兴,“林家人因了二公子抢了奔雷天枢的位置,私底下不知呕了多少回呢。”
说起这个,苏芷晴不禁笑着摇了摇头。那日说起来,倒是她头一回见叶楚。
早些时日便听小七提起,奔雷历来是叶家林家各占其二,其余五人则多有变换,只到了这一代却是出了些意外,叶家占三,林家只占一。除了叶昭的摇光,尚有叶楚占了天枢,叶望北则为玉衡。天枢乃奔雷之首,亦是奔雷的“智囊团”,素来是人最少,也最精的,历来是林家嫡长子继承。
只到了这一代,因叶楚之谋略委实凌驾于诸人之上,又是太子伴读,最得太子信任,是以才叫他担了这天枢的位置。林家与叶家虽都是太子党,但矛盾由来已久,而叶楚出任天枢之事,亦是两家的矛盾又暗转明的导火索,便是到了锦州也是一样。
而叶楚其人却比传闻中的显得有些貌不惊人。他只比叶昭小一岁,身量却是差的多些,身形瘦削,面色惨白,一看便知身体极差,然则传闻他的手段向来雷霆,此番太子自宫中逃脱,成功入主锦州,便是他一手谋划的。
太子行宫,太子妃与林九娘相对而坐,因是见自家姐妹,太子妃并未多做装饰,只穿了件常服,眉目难得的真正的舒展,“叫六娘进来也好。你一个林家嫡女,许出去配个什么人家不是下嫁,不是正妻?平白受这里头的闲气。”
是啊,亲姊妹与其嫁给一个丈夫内斗,倒不如互为依靠,相互帮衬来的好。
“我也是这般想的。”林九娘自是顺着太子妃的话来说的,“只苏家那边,姐姐也不可一直这般拖着,听父亲说,太子对苏家很是重视。”
太子妃好整以暇道,“正是因了重视,我才故意拖上几日,否则怎显出此事的两难境地,你莫要担心,我心中早已有了打算。我是属意苏芷晴的。”
九娘立刻露出惊讶的表情,“这是为何?”
“那日苏芷晴并未盛装打扮,且当真按着你透露的那般,故意显出一点嘴馋来,只怕就是想惹我与太子的厌倦。苏家势头正胜,若来的人有志于太子,极容易让她在前头生下皇子来。且苏芷晴的父亲毕竟是个将军,说出去也有些理由。那苏如絮心机深沉,绝不是个好相与的。”太子妃淡淡说完,笑道,“我知苏芷晴是不愿入宫的,此番虽有些不近人情,但为了林家,我却是不得不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