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屠城外。
月光下,韩遂放肆的诡笑迎风飘散。
三万铁骑毫不掩饰的伫立在荒原上,但韩遂勒马驻足的地方选得很好,刚好选在避过月光的阴暗处。因此,城头上的守城将士睁着眼睛也发现不了这支夜袭大军。或许半个时辰后,随着月光的移动,大军就会自动显现身形,只不过到那时一切都晚了。
为了此次偷袭休屠马场能够一举成功,马腾和韩遂二人足足筹划了将近一个月时间。
大半月前,当李利大军抵达长安的时候,韩、马二人开始发兵,三万大军分散出动,昼伏夜行,足足潜行十天,最终在安定郡与北地郡交界处的枫叶峡谷汇合。随即他们就在枫叶峡谷安营扎寨,继续潜伏了五天。
直到李利婚前的第三天,也就是李利率军与吕布军厮杀的同一天,韩马大军连夜拔寨起行,绕过武威郡边境,一路西行,直至接近休屠城三十里的地方,再次潜伏下来。他们静静地等候,等待远在长安城的李利大婚之夜,休屠城大肆庆祝之时,夜袭休屠城北门,一举踏平休屠马场。
与此同时,韩遂和马腾二人动身起行之时,还派人给李利送去了装满五辆马车的贺礼,合在一起价值超过两百金。这是韩遂的主意,他想让李利高兴一下,得意一回。当李利得意忘形的时候,他和马腾率军席卷休屠马场,让李利得知这个消息后,欲哭无泪,好好品尝一下得意忘形的苦果。
这就是韩遂的为人作派。他生平逢人三分笑,从不恶语伤人,自诩高雅文士。文质彬彬,从容淡定,自负胸有韬略,能够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但他自从遇到李利之后,形象全毁了,与李利在阵前数次破口大骂,俨然骂街泼妇一样,实在是有辱斯文,极大地折损了他韩遂西凉名士的声誉。
因此韩遂对李利那是恨之入骨。恨得咬牙切齿,近大半年来都没睡过安稳觉。再加上他此前侥幸在李利手下逃过一命,被黑蛮子典韦一戟射中肩膀,坠落马下,险些一命呜呼。此一节对于韩遂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致使他时刻惦记着报仇雪恨。只要能让李利不舒服。损失惨重。哪怕是赔本的买卖,他韩遂都愿意做,因为他高兴!
正因为如此,所以韩遂此次与马腾再度联手偷袭武威军的休屠马场,他姿态很低,摆出一副以马腾马首是瞻的样子。他与马腾各自出兵一万五千轻骑。然后将兵马全部交给马腾指挥,他在一旁积极配合。
可以说此次夜袭休屠马场,韩遂表现出来的积极性空前高涨,不惜成本。不要面子。只要能攻破休屠城和休屠马场,他愿意孤注一掷,在所不惜。
而马腾也确实没让韩遂失望,真有两把刷子。他愣是将三万大军不漏踪迹地潜行到休屠城下,自始至终都没让武威军斥候和细作发现,不愧是久经战阵的西凉宿将,当真是不同凡响。对此,尽管韩遂嘴上不愿意承认,但他心里清楚,在领兵征战方面,他确实不如马腾,而且差距还不小。
荒野上,马腾一直板着脸神情贯注地注视着休屠城内的火光,神情肃然,不苟言笑。而韩遂脸上却一直挂着阴森森的诡笑,眯着眼睛寒光闪烁地看着远处的城头,神情诡异而狠毒。
“寿成兄,城内的细作是否早已安排妥当,只等我们在城外点起火把,城中细作便即时攻取城门?”韩遂似乎对马腾的安排还是有些不放心,再次确认道。
马腾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怒色,头也不回地沉声道:“嗯。眼下休屠城中有我们五百多名细作,他们潜入此城已经快一个月了,早已准备妥当。事先我交代过他们,定在李利大婚之夜里应外合,袭取北城门。
但休屠马场的邬堡内戒备森严,细作很难渗透进去,因此邬堡中没有我军细作。不过这些无关大局,只要我们一举攻入休屠城,占据城池,休屠马场内的两千轻骑不足挂齿,挥手之间便能将其覆灭!”
韩遂闻言后,终于安心了。随即他颇为感叹地说道:“看不出李利小儿还有些手段,知道马场内决计不能被细作混进去,否则那数万匹战马随时都可能变成死马。李利小儿不简单哪!倘若他不是在我等凉州地界上,韩某还真不想与他为敌。古话说,欺老莫欺少,此子少年雄才,原本前途无量,怎奈他偏偏要与我等争夺凉州,始料不及呀!”
听了韩遂这番话,马腾尽管依旧板着脸,但他心里也十分赞同韩遂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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