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利眯着眼睛看了张济一眼,沉声道:“你起来吧,用不着给李某下跪,免得让人笑话。”
“不,将军不答应饶过绣儿,张某就不起来。将军宽宏大量,请看在我与你叔父同僚多年的份上,手下留情,饶了绣儿吧,张某感激将军的大恩大德!”张济苦苦哀求地说道。
李利眉头微皱,沉吟片刻之后,说道:“来者都是客。今日你们叔侄在李某府上做客,虽是不速之客,但终究还是客人。再加上你张济与我叔父确实是同僚多年,与情与理,李某都不便杀你侄儿。
但是你侄儿张绣战败在先,随后却试图袭杀李某爱将铁陀,此事大家都看到了,不容抵赖。
今日之事,你张济若是不给李某一个交代,我武威军数万将士岂不寒心,日后谁还会效忠于我!
自古有言,父债子偿。
你侄儿做下恶事,李某自然不会让你张济代为偿还,但是总得有人站出来替你侄儿受过赎罪。主上有难,臣下服其劳。这样吧,胡车儿留下代替你侄儿张绣赎过,你们叔侄二人可以带着亲兵离开了!”
“啊!这。”张济闻言大惊,惊愕一声之后,却不知如何应答。
李利得理不饶人,让他张济在胡车儿和张绣两人之中二选其一,这该如何是好。
张绣是他唯一的侄儿,日后极有可能成为他的从子,继承张家的家业。
而胡车儿是他的爱将,跟随他多年,忠心不二,曾下过汗马功劳。他张济能有今天这般地位和实力。胡车儿居功至伟,断不可缺。
如何抉择,谁弃谁留啊?
按照张济此前的处事风格,他宁愿给李利下跪磕头,不要脸面,也不愿削弱自身的实力,更不会舍弃爱将胡车儿。
但是,通过今天这一番接触,张济算是看出李利的处事手段了。
李利其人外表谦和文雅,很有亲和力。但他实际却是个心狠手辣、说一不二的霸道之人。
现在李利既然已经把话说出来了,那就说明他心意已决,断然不会更改。
张济心中很纠结,反复思量,慎重掂量着张绣和胡车儿二人谁轻谁重。盘算着往后的路该怎么走。
事实上,张绣和胡车儿二人应该如何取舍。明眼人早已心知肚明。因为李利已经给出了大家都知道的答案。
胡车儿代主受过,之前他是张济的家将,以后就要换个主人,转而成为龙骧李府的扈从。
看着张济沉思半晌却还在犹豫,李利微眯着眼睛,悠悠地沉吟道:“张济将军可有决断?
你侄儿张绣的伤势看上去不轻。刚才还在叫唤,现在不叫了。你可得抓紧时间,否则张绣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与李某无关。而是你张济将军耽误了治疗时间,害了你侄儿的性命!”
“呃!”张济惊愕地沉吟一声,随即一脸讨好地说道:“将军,不知此事能否通融一下?张某愿以三百匹战马、三千石粮食和两百金财物,作为补偿,赎回胡车儿。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呵呵呵!”李利闻言大笑起来,笑道:“张将军果然慷慨,家底殷实,出手阔绰啊!
俗话说得好啊,人穷志短马瘦毛长!
凉州苦寒,武威郡地贫民寡,我李利也是个穷太守,否则又怎会借着大婚之礼敛取钱财呢!
只不过李某人就是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咱穷归穷,但这身骨头却很硬,生来就是牛脾气,认死理,一条道走到黑!
李某人穷啊,穷得就剩下这点骨气了!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生!
张将军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还得劳烦你亲自跑一趟,去给胡车儿说清楚这件事的始末,免得他误以为李某仗势欺人!走吧,李某陪你一起过去。”
李利这番话,险些没把张济噎死。
事到如今,张济也只能认栽,舍弃胡车儿,保全自家侄儿张绣。
没办法,猛将固然难得,但自古亲疏有别。
张济对胡车儿纵有不舍,却始终跨不过亲疏这道坎儿。
张绣终归是他的亲侄儿,而胡车儿虽然忠勇,却只是个家将而已,终究不能与张绣相提并论。
“罢了,就依家将之意,胡车儿从今往后就是家将的家奴!”张济竭力压制心中的怨恨,沉声说道。
李利闻言微微一笑,走到张济身边,笑着道:“如此甚好。张将军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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