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碍。
两马擦身而过,第一回合的较量结束。
转身回马再战。
李利手中的大刀与马超的长枪凌空相遇,枪尖撞上刀背,枪杆迎接大刀劈砍。
双方你来我往地大力撞击,兵器抨击之中,响声大作,声传四野。
以力量而言,李利与马超旗鼓相当,两人互不示弱。
以招式精妙而言,马超的马家枪法至刚至强,勇猛刚烈,出枪轨迹十分诡异,不时还有些刁钻阴狠。
而李利的刀法大开大阖,长刀回转迅速,刚猛强劲,且又不失巧劲,可谓是刚柔并济,尽显正气浩荡。
半个时辰后,李利与马超已激斗八十二个回合。
双方势均力敌,攻守兼之,短时间内谁也奈何不得对方。
换言之,上次李利砍伤马超确是有很大的侥幸成分。
如果不是马超中途走神,为痛失宝马踏雪而暗自伤神,李利能不能胜过马超还在两可之间,更遑论重伤马超。
如今时隔一月,两人异地再战,居于两军阵前,堂堂正正,光明正大。
这样的战斗不存在侥幸,也更不会有中途变故,因为双方都有众多将领在场边掠阵。
一百个回合,李利与马超依旧战成平手。
两人气势不减,坐骑强健得力,招式未老,力量仍旧强横霸道。
第一百二十个回合。
李利骤然爆发,力量骤增两成,攻势愈发凌厉,一招一式力大千钧,逐渐将马超压制下去,迫使马超处于被动防守的态势。
又十个回合之后。
马超原以为李利突然爆发必然难以持久,不成想十个回合过去了,李利战力愈发强横,攻势较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霎时,马超的耐心一点点地被消磨殆尽,一种急切地想要取胜的念头瞬时涌上心头。
恍然间,月前那次被李利一刀砍成重伤的一幕,赫然出现在马超脑海里。
那一幕的阴影就像是一潭尘封的死水,现在骤起涟漪,瞬间变成了波光粼粼,既而就是惊涛骇浪。如果此次再败给李利,自己何以自处?
一种莫名的悸动,在马超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并逐渐成了心头仅有的念头,“我马超一定不能败,败给谁也不能败在李利手上!”
一念至此,马超奋起反击,原本攻守兼备的马家枪,竟然变成了只攻不守的大开大阖之势。那勇猛的枪刺和挥扫,颇有几分拼命三郎的架势和舍我其谁的霸气。
可是马超使用的是长枪,枪法怎么变成大刀的招式了?
用枪的精髓,首在一个“巧”字。
一旦长枪的招式变得大开大阖,那就失去了最基本的枪术精要,等于乱了分寸,失了阵脚。
没错,马超确实枪法乱了,心态更是不稳,患得患失,急功近利,心中巴不得毕功于一击,一枪刺死李利。
第一百三十一个回合。
李利回马之后,双手紧握长刀大力挥出,如挥刀断水一般快如闪电,并且力道十足,挟奔雷狂奔之势劈向马超腰腹。
但见马超回马疾奔,待李利挥刀之势已成之际,他赫然纵身跳离马背,跃起丈余高,紧握长枪居高临下地直刺李利头颅而去。
眼见胜利在望,李利就要惨死在自己的枪下,马超刹那间心中一阵狂喜,甚至嘴角都浮现出一丝笑意。
“唏聿聿!”
一声尖锐的马嘶声中,只见李利胯下的黄骠马骤然人立而起,而李利原本挥出去的大刀仍旧没有改变,只是将刀锋骤然抬高了数尺,挥砍出去的对象正是纵身跃起的马超下腹部。而马超原本信心满满地长枪直刺目标瞬间消失了,原地只有一对黄骠马的后马蹄。
“锵———!”
一声并不响亮的兵器抨击之中,马超的长枪被李利横扫出去的大刀打偏。长枪错身之后,却将马超胸腹空挡袒露了出来,除了身上的甲胄外,再无任何兵器阻挡。
霎时,一道森然的刀锋之光瞬间划破马超胸腔前的甲胄,噗地一声锐器入体,既而噌地划出一道七寸长的豁口。
“啊———!”
在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中,马超犹如折了翅膀的雄鹰一样倾斜着侧飞出去,既而砰地砸落在地上。
顿时,尘土飞扬,血雾弥漫。
两军阵前,数万双眼睛在这一刻陷入呆滞,屏住呼吸,吃惊地看着横刀立马的李利,以及他手中大刀刀锋上一滴滴嘀嗒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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