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嫁妆怎么办?”听闻要走,素点紧张地问道。那满院嫁妆,难道不要了不成?
明玫不由笑起来。
论身手,素点是她御用班底中剽悍。——与女孩子打架,会直接从女式揪头发抓脸上升到男界抡拳踢脚了。
她天生好动,给大姐送嫁西北那会儿,她也还小,又没派什么事儿给她和素心两个做,她们便时常跟着同样闲着没事儿护卫们混。是正正式式扎过马步耍过拳脚。
后来再去西北,已经有些大了。事隔几年,据说素心已经把功夫落下七七八八了,但素点因得闲时仍时常练着,倒较以前还有些进益呢,相熟护卫大为惊奇,没想到一个无人监管内宅小丫头能坚持这么久,便还肯不时指点下她。
可是论心眼儿,素点是这几个人中缺那一个。不至于是个傻大姐,但有时候还是显出些笨笨可爱来。
司茶应声道:“这还用担心,嫁妆是有官府文书,只好收好锁好就行,什么时候来抬霍家都不敢不认。”
素心道:“何况,我们又不是真要走。对吧?小姐。”
明玫点点头。
素点恍然大悟,怪不得小姐一直让把萝卜胡同陪嫁宅子打理好呢,原来准备着现入住啊。“现是去萝卜胡同对吧?”
明玫道:“万一霍家真肯放人,咱们就去那里暂住。”如今这个状况,贺家她是回不去。丢脸呀,抗旨呀两家闹成真仇了,谁都不会饶她。
司茶愤愤道:“对,如果霍家不肯放人,就得给个说法,不然还当小姐是好欺负。”话说她已经很久没有这般震过虎躯了。贺家后来日子好过,她英雄没用武之地啊。
贺家不敢抗旨,霍家自然也不敢就是了。并且霍家世家大族,铁帽侯爷府,丢不起这合族脸面呢。所以不放人,几乎是一定,至于讨要说法么,只怕没有,多给块遮羞布罢了。
几个人聚拢,一番对头商议
依然穿着那大红嫁衣,把盖头往头上一罩,领着从贺家带过来丫头婆子和几房人等,一路颇有些声势地就到了二门上。
蔡妈妈范妈妈前面开路,素点素心左右扶着明玫,司茶抱着个大匣子紧跟身后,里面装都是紧要东西。开玩笑,虽然能上锁全都锁上了,但他们全走了,院里没有自己人,这些贵重小物件儿万一丢点儿啥呢。
其他各人也都背着包袱提点行礼什么。
这整体造型,不用说也知道是要干嘛去。何况范妈妈和蔡妈妈等几个婆子还一路骂骂咧咧,说霍家欺人太甚,咱小姐呆不下去了要回贺家之类。
二门守着婆子们如何肯放她们出门,又哭又求又跪,“求奶奶千万可怜可怜咱们做奴才,实做不了这个主呀。”
嚎得震天阶响,将外院门房管事儿和一众护院都惊动了,男人们不敢窥探内院,听里面吵起来,打听清楚之后吓得不轻,一帮人用身躯形成一堵墙,死死堵二门外。
等里面动起手来,贺家几个婆子把守门家几位霍婆子扒拉到一边儿去打开门一看,好嘛,结结实实几层男人背啊。这下拉不动了,得用破城门木头撞啊。
大家僵持那里……
霍侯夫人得了信儿急急赶到时候,就看到自己刚刚娶进门媳妇儿,盖着个盖头默不作声站一边,身边婆子被挡密不透风人肉墙内连声叫骂不依不饶场面。
见到自家主子,守门婆子总算大松了一口气,阿尼托福总算交差了,忙上前一五一十把事情再复述了一遍。
“这是做什么?”霍侯夫人问道。
知道是问她,明玫偏不出声。
静了一瞬,司茶见自家小姐无动静,便硬着头皮上前道:“回霍侯夫人,我家小姐说,吉时已过,盖头未揭,大礼未成,婚事未定。怎么可以陌生人家里过夜,这是会毁了贺家女儿名声。所以,小姐要回贺家自己宅子去住去,还请霍侯夫人让家人们让道放行才是。”
霍侯夫人原本面上还是一派温婉,但心中火儿却早已腾得老高,见竟是司茶答话,不由喝道:“主子们说话,也有你个丫头插嘴份儿?给我拉下去,好好教教她规矩。”
心里一面觉得奇怪,竟然盖头都没揭?不对呀,不是礼成才出去敬酒么?
便有婆子过来作势要拉司茶走。
上来就要收拾她丫头?
“司茶是我贺家丫头,若有不对贺家自然会教,和霍家人没有关系。我看哪个奴才敢动她。”明玫淡淡道。沉稳缓慢语气,莫名透着一股威势。
少奶奶刚进门,屁股还没坐热就这么大场面地发作了一出,怎么会是个软性好拿捏,那跟着婆子们都心明眼亮很,如何敢造次。向来这婆媳对阵,谁出头谁倒霉啊。
何况这少奶奶说得有理。陪嫁丫头,是能随便动得么?她们便看着霍侯夫人。
“进了霍家门儿,便是霍家人,得守霍家规矩。”霍侯夫人气得发抖,“我还从没见过婆婆这里说话,媳妇儿那里拌嘴,这是哪家规矩?”
“霍侯夫人糊涂了吧,小七乃贺家女,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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