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大事已定,那边各路亲戚也陆续得了信儿。
明璐吓得什么似,忙忙地回娘家安慰明玫。天神呀,遇上霍辰烨那小子,怎么活呀。
这么好一个妹妹,怎么命比她还苦呀。少不得埋怨贺大太太:她是自己瞧上,本怨不得别人,可是若大太太真心给把关,她也不至于落得如今这般呀。看看七妹妹这事儿,还弄个赐婚。有了面子,以后退货可是不成了。
一路思忖着,待及家,看到致胜阁那满院子彩礼,觉得什么都了解了:估记贺大太太是收礼收到手软,便跟着心一软,事成了。
没奈何,只好安慰自己妹妹:到时候嫁过去,吃食上千万要注意,一口水也不能经过外人手。自己丫头,也要牢牢握着身契,但有异动,杀无赦。
明璐就是吃亏这点儿上。后来细查之下,发现是她自己一个贴身丫头做了粽子,事情才会这么多年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那丫头呢,怎么处置,卖了吗?”明玫问。以明璐性格,估记卖了,好歹换几两银子使。
“卖什么卖!不久前,我随手捏了个理由杖毙了。”
乖乖!身体弱了,手段却越来越不含糊了呀这二姐。
明玫默了默,想想了一下自己如果遭遇这种事儿,有没有可能下此重手。后暗暗叹息,自己就是个标准草包呀。
“那你和姐夫现如何了?还互不搭理?”
明璐冷哼:“他又不缺女人,只是,他缺钱。延哥儿要下聘,需要彩礼,他没办法,又来找我了,问我铺子里收益如何。如今,别说我自己铺子,便是府里给二房铺子收益,我也不给他拿出来用了。”
“子女亲事不是公中嘛,也要你二房单独出?”又没分家呀。
“是公中出。可公中出,只是个例钱。大房儿子订亲,就是自家房头贴补大头。延哥儿订又是他亲娘舅彭家闺女,那彭家并不甚宽裕,但也过得去。是那焦恩赞想要出手厚些,多备些现银去,这才操起心来。说也要比照人家大房,这样延哥儿也有面子。可人家大房贴人家是亲娘,我又不是,我干嘛贴。至于铺子,没收益。”明璐愤愤道。
明玫笑。这姐是真看开了,以前不是自己上赶着和大房比吗。
“那焦恩赞也是可笑,竟然关心起你来。就前天,我们从寺里回来,我回府不是晚了些嘛,就问起我去哪儿了。——上次你上门之后,我出门再没有谁罗里八索了。我就说了和七妹妹去留峰寺上香去了。结果呢,那焦恩赞就问起你来,说恐你为名声所累不好订下人家,要替你介绍亲事呢。”
明玫笑起来:“如此倒要多谢二姐夫了。”这冷面大叔如今竟然知道关心岳家了,进步不小啊。
“哼,又不是什么好人家,就那破落贾家三房儿子,说因早年遭遇暴徒身落残疾一直定不下亲来。还说那贾家好歹有个国公府名头,让我回娘家提一提呢。”明璐哧道,“如今这般也好,倒让他瞧瞧,当我妹妹真嫁不出去吗,用他给找个残疾。”
明玫听到贾家,不由心中一却,忙问道:“那人,叫什么名字?”
“好象是叫,对了,叫贾谨。妹妹不知道,那贾家和焦家同是老国公府,比焦家还破败,只主枝焦国公一家子还行,其他,人家焦国公爷都不理会”
明玫却没听明璐喋喋之语,只喃喃道:“贾谨?他回京了么?”当初,卢佩仪大手笔之后,失踪多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和她有没有关系呢?
“没有,说是少了一耳,这些年一直外面养着。据说如今也立了些功名,就回来了。是我们三房娘家堂弟你认识贾谨?”明璐说了一半回过味儿来,诧异地问道。
明玫忙道:“不认识不认识。只是当年焦家拜寿时,我见过他。”……
唐家大太太本来孝期,不应该上门。但得了信儿,却还是素服来了。好这是妹妹家,大太太同孝期,贺正宏个战场拼杀出来杀人无数,遇鬼佛挡道也敢砍一刀去,也不意。
唐大太太拉着明玫,又是感慨又是感激:“真是多亏了你了老太太留下话来,等你成亲时,她私房都给你。”
明玫愕然,又留遗产?原来她这么招老年妇女爱呀。——那谁,未来婆婆要年纪也大点儿该多好啊。
忙忙推辞:“不行不行,这不合规矩。”
唐家那一窝子远近子辈孙辈,如今还个个给老太太披麻戴孝着呢,她算谁呀能轮到她,这不招人恨嘛。
好一番你来我往推辞,唐大舅妈见明玫推诚,心里明白明玫顾虑,便道:“我嫁妆也有许多,如今,都给了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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