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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知道,人家会敲锣打鼓地到处说这我是如何挣得银子,那吴三家我倒是知道一点,大闺女卖去大户人家做丫鬟了,被人老爷瞧上了,纳了妾,生了个儿子,这全家就都跟着搬去镇上了。”说着花氏又叹了一口气,“我刚嫁过来时候那吴三家大姑娘才七八岁,这也是运气好,谁家舍得把孩子卖去那地方伺候人,里头死了都不晓得。”
花氏打开了话匣子就沿着这话题说了下去,“早年刚分家,这房子刚刚起好,家里没钱,正好遇上荒年,菜根都要没吃了,有丫婆子来村里,看上了你二妹,说给二十两银子买回去,给人家大户做丫鬟,到了十五岁就好放出来了,你爹是拿着锄头把人赶出去。”花氏看了云巧一眼,叹了一口气,“咱家就是再穷也不会把你们卖了,后来啊你姥姥家送来了两斗黍,这才给熬过去。”
“娘啊,如果现一下有了二三十两银子,您会怎么花。”云巧脑海中那些记忆很淡,她看着花氏脸上皱纹,开口问道。
花氏一怔,随即笑了,“傻孩子,哪有一下多了二三十两这么好事情。”
“娘啊,我这就是一说,您要是真有了,您要怎么使?”云巧撒娇地说道,帮着她把衣服都晾了,花氏坐到了屋檐下笑道,“咱家要是忽然有了这么多银子,你爹准说,再使几亩地,把这谷子多种上一些,收成多了能多卖些钱,再把这屋子修一修,多养些鸡,再去抱两头猪回来养着,让你们都有肉吃。”
“娘,这些都花不了多少,剩下那些咋办呢。”
“剩下就攒着,给你们三备嫁妆,咱张家闺女也能风风光光嫁人。”花氏怀着一丝憧憬,这家里田多了,养上鸡再养上猪,日子红红火火多好。
云巧知道爹和娘就是求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房子住舒服,家里不会为吃穿发愁了,生活之余还能省下些银子,那便是住这屯家村里好生活了。
可对她而言,这些远远不够,“娘,您怎么不想拿这些银子去做些小生意,这样赚不是多。”
“这银子哪有这么好挣,村里那老拐家儿子,拿着他们棺材本说是去外头闯一闯,不愿留村里,心气是高,可不到一年就回来了,钱没赚回来一个,拿出去都给用光了。”花氏眼里踏踏实实才是根本,这老是花里胡哨想着挣钱却不干事,早晚给败光了。
云巧知道要说通他们不容易,决定先把这银子事搁一下,正要去厨房找云苗说话,屋外就传来了喊叫声,“张老二家,有没有人呐,你们家阿憨出事喽!”
云巧赶紧跑了出去,那前来喊人是村里头一猎户家媳妇,看到云巧出来,赶紧拉着她说,“找人去抬人呐,这都流了好多血喽。”
云巧被她这么一说也给吓蒙了,一早出去打猎人,云巧都嘱咐他了不可以走太远,若是遇到同村猎户能一块去是好,怎么就半天功夫,满身是血了。
“娘,我先过去,您去梯田上喊下爹。”云巧跟着那妇人往山脚下跑去,发现阿憨几个人已经把他抬下来了,云巧一看那腹部渗出血,倒抽了一口气,人已经半昏过去了,“钱大叔,直接抬去陈大夫家,别往家里送了。”
一到陈大夫家,人刚放下,阿憨就给疼醒了,捂着那渗血出来伤口,口中喊着云巧名字,陈大夫走了出来,一看这伤口也吓了一跳,赶紧催儿媳妇烧水去,让场力气大把人抬进了屋子。
云巧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站外头问抬阿憨回来几个人,“钱叔,你们是哪找到他。”
“这是熊洞口看到,发现时候这已经流了好多血了,旁边还死着一头熊呢,过会就找人帮你们抬回去,那腰上伤口准是让熊给挠。”钱家大叔说时候唏嘘很,这一个人杀了一头熊,只伤这么点没丢了性命算是好了。
云巧担忧地看着屋子里,他到底是走有多深,直接撞上黑熊窝了,这幸好是开春时候,熊刚刚冬眠醒过来还瘦弱,若是夏秋遇上,可就凶多吉少。
张老爹和花氏是之后赶过来,张老爹跟着钱大叔去了山上抬熊,花氏留陈家和云巧一块等着,这一路抬过来也引了不少人注意,陈大夫家门口围了不少人,陈大夫从屋子里出来,看到花氏说道,“去借辆车回来,把人拉回去。”
屋子里陈大夫已经替阿憨包扎好了伤口,没什么内伤,就是被熊抓伤了流了不少血,阿憨身子壮实,这只要多补补恢复还是。
花氏很出去借了车回来,门口遇上了张老三,帮着一块把阿憨抬上了板车,推着回了张家。
作者有话要说: 许多农村人,就是老实本分性子,不贪求太多,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就是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