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人衣服,花氏赶紧拉着云巧到了外头,低声问道,"捡什么人,好好你们哪里捡。"
"早上我去林子里采山货时候看到,爹说那人还有气,就给背回来了。"云巧说时候还心有余悸,大白天撞上这么一出,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过,也亏她胆子不算小,否则早跟着晕那里了。
"诶呀,你们这俩蠢父女,怎么就把人带回来了,告诉里正过去抬人不就好了!"花氏一想,糟了,这人带回来,他们家可是要管吃管住啊。
正说着外头四叔就带着陈大夫匆匆过来了,年纪很大了陈大夫被四叔这么拉着到了云巧家门口人还有点喘呢,扶着墙角松了口气这才往里走,张老爹不敢多动那人,见陈大夫进来了,赶紧让他来看。
"这人哪带,怎么伤成这样。"陈大夫看那被张老爹扯开衣服身上大大小小数处伤口,还带有刀伤,透着慎人血迹。
"大丫一早去林子里发现,我看还有口气就给带回来了,好歹是人命一条。"张老爹扯他衣服时候发现,这人身上穿和他们这大有不同,田梯上去那林子再往上就是阻隔村子和外界联系群山了,"兴许是哪家人上山不小心滚下来受伤。"
陈大夫把过了脉之后点头道,"大都是外伤,敷些药就没事了,就是这头上伤,要等他醒了才知道。"张老爹走到院子里拖着花氏拿了些钱出来要给陈大夫,陈大夫连连推脱了,"这都是救人,没道理你们救人还让你们花钱,一些药草不值钱,好我这也没有,若是一直这样还得送去城里看看。"
张老爹让云巧跟着拿药去了,去往陈大夫家有些不短一段路,云巧看着陈大夫身上提着药箱,伸手要帮他拿着,"陈大夫,这人头上伤着严不严重?"
"我看那伤口周围泛着青,恐有瘀血,等他醒了我再看看。"陈大夫是这村里老郎中了,年纪大了才回到村里,经常给村里人看些小病痛,有些都不收钱,村里年轻力壮都会帮他上山采药回来算是报答,云巧陪着陈大夫回了家,陈大夫儿媳妇孟氏从云巧手中接过了药箱子,"云巧啊,你先坐会,我去把药抓好了给你。"
孟氏很按照陈大夫说把药都包好了,云巧塞了钱给她也不肯收,只嘱咐她道,"这边是煎着喝,这边是磨碎了给他敷伤口,家里有小磨子磨着掺些水就行了。"
回到了家把药递给云苗去煎着,云巧刚想去磨那药粉就被花氏给拉了过去,"你这死丫头,这么捡一个人回来,要是不醒咱们岂不是得一直这么养着了?"
"娘啊,陈大夫都说是外伤了,总会醒,到时候问他是哪里,这药费食宿费你都统统问他要回来呗!"云巧打开一包药拿着小石碗凿了起来,花氏戳了一下她脑门子,"这都是些什么事哟!"
家里一下多了一股浓厚药味,云巧屋子让给那昏迷男人了,她只得去和两个妹妹挤一张炕床,夜深了还能听到隔壁花氏和张老爹低估声,说大致就是今天捡到地这男人。
累了一天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第二天一早就被花氏给拖了起来去煎药,云巧苦逼地蹲炉子旁边,那药罐子中味道十分呛人,熏她眼泪直掉。
好不容易煎好了药,云巧将药汁憋了出来,陶碗里黑乎乎地一碗,散发着浓重中药味,端着碗小心地出了灶间,屋子里人还昏迷着,昨天匆忙很,根本来不及瞧仔细这人模样,云巧将碗放一旁,吃力地挪正了他头,拿着勺子轻轻地吹着药,掰开一些他下巴,将勺子靠他嘴边慢慢喂了下去。
一碗药几乎有半碗都流了出来,云巧替他擦干净嘴巴,这般沉稳一张脸,若是真一睡不起了,还真是可惜啊。
张老爹很早就去了田梯,云巧将摘来蘑菇都放了筛子里吊屋檐下晒着,心里期盼着能再多下几场雨,趁着天冷之前再多采一些,到了冬天拿去卖,价钱应该高一些。
花氏从鸡舍里捡了几个鸡蛋出来,小心地放灶间草堆子上,等攒到了二十个,可以让人捎去城里卖了,云芝眼馋地看着那鸡蛋,被花氏一眼给瞪了回来,拿起篮子里剩下几根地瓜,和收蜀黍煮了一大锅子粥。
三日之后都不见那个人醒来,云巧也开始有些急了,现代还能知道这人到底是不是真成植物人了,可这里,连着脑袋里到底长没长淤血都不能判断,只能从那均匀呼吸里判断这人还活着,陈大夫前后来看过两回,只是摇摇头说要等人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