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谢绿雪一眼,才又看向谢夫人:“施主这签要问是?”
谢夫人迟疑。
僧人叹息一声,也不追问,只是又低头看了手中竹签一眼:“此签若求是子女缘,那恭喜施主,不日便可成真。若是其他,贫僧只能赠施主四个字——镜花水月。”
谢夫人面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大师此话何解?”
僧人不答,反朝谢绿雪伸出了手掌:“这位施主,可否将你签,给贫僧看看?”
谢绿雪抿唇,递了过去。
僧人接过仔细看过,面上露出恍然神色。
谢夫人心里焦急,想开口问,见僧人一直低头观察比较手中两支竹签,一时又不敢出声打断。
许久,僧人才抬起头来,开口道:“两位施主,近日府上,可是来了无血缘关系亲人?”
谢夫人与谢绿雪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看向身后,谢海棠带着谢海鹏还宝殿里跪拜,也不知求些什么,到现还没有出来。
谢夫人皱了皱眉:“大师,这人与我所求,有什么关系吗?”
僧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两位施主命中富贵,尤其是这位施主……”看了谢绿雪一眼,僧人继续道:“若贫僧看不错,今后该是尊贵至极才对。”
对于僧人话,谢夫人本来还有些将信将疑,但想到了谢绿雪再过不久就要嫁入侯府,傅家二爷又是翰林院正三品翰林,据说今后还有可能坐到宰相位子,谢绿雪到时候身为候门贵妇,又是宰相夫人,不是尊贵至极又是什么?谢夫人对僧人所说话又开始深信不疑了起来。
看着僧人目光里也隐隐带上了急切。
僧人蹙眉,又接着道:“可惜啊可惜,如此好运势,却被那天煞命格人给冲撞了。”
“天煞?”谢夫人嗓门拔高,眼神里已然带上了几分狠厉。
“天煞者,上尅高堂双亲,下尅兄弟姐妹。贫僧能说,也就这些了,施主自己小心便是。”说完,便低下了头,重成了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端正模样,不欲再开口说一个字。
谢夫人虽有意问个清楚明白,却碍于这解签僧人以往名声,知道自己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只能不甘又惶恐出了凉亭。
僧人法号即止,据说解签极准,却每每只点到即止,是以,许多来白马寺人,都是冲着他名声来。
走到平地中央,恰好谢海棠牵着谢海鹏出了,笑容明媚出了大雄宝殿。
谢夫人与其正面对上,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意。
几个跟着伺候丫鬟婆子看着姐弟俩眼神也不由古怪了起来。
即止僧人虽说是点到即止,但是前面所透露出来意思,无不指明,那所谓会冲撞到谢绿雪运势天煞,就是这姐弟俩。
又有人想起自谢海棠姐弟来后,谢绿雪三番两次重病,认为姐弟俩就是僧人所说天煞想法便越发确定了起来。
谢海棠一开始还未察觉,待到走到谢夫人面前时,才发现众人面色古怪,看着自己眼神里,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东西。
心下不由忐忑了起来,却仍强撑了笑容,跟谢夫人解释道:“叔母,我刚刚,刚刚只是陪着海鹏里面为父母跟寺里主持点了两盏长明灯,聊表孝心,告慰亡父亡母天之灵,所以才出来晚了,让叔母跟姐姐久侯了,实是对不住……”
亡父亡母?
谢夫人耳朵里响起了方才僧人所说话,“天煞者,上尅高堂双亲,下尅兄弟姐妹。”
面色不由一白,下意识将谢绿雪拉到了身边,并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与这姐弟俩之间距离。
玉惜与琥珀先上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都往前走了一步,挡了谢夫人与谢绿雪前头。
这样明显动作,谢海棠自然看出了谢夫人不想她靠近意图,纤细身子微微一颤,一双美目瞬间便盛满了泪水。
剪水秋瞳,身姿孱弱,女人见了都不免心生怜惜,何况男人。
谢海鹏一旁,仰着一张懵懂脸,不知所措看了看已经开始掉泪谢海棠,又转头看向对面蓄势以待谢夫人,后将目光落了站谢夫人身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谢绿雪身上。
犹豫了一会,才挣开了谢海棠手,迈着短短小胖腿,往谢绿雪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