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忠心异常,他要是说出别跟着之类话,这位能回去偷偷哭着,伤心好一会儿。弄得君长宁照旧还是带着他身边。
宁邑县对君长宁其实是不熟悉,毕竟他从五岁开始就青山书院求学,这些年来鲜少出门,幸好当初他中秀才时候,倒是不少人见过他模样,也是那时候君家玉公子名头才慢慢传出去。这自然也是有好处,不然以他这幅好模样走街头,说不准就会有不长眼找上门来。
君家宁邑名声一向不错,君长宁走街头倒是有人时不时跟他打招呼。君长宁心中暗道这倒是有些像领导巡逻什么,脸上只是露出亲和笑容来,一路走来倒是让那些觉得这位小少爷高高上平民改变了印象。
君长宁也没有外头乱逛,只去点心铺子给家里头带了一些鲜就往回走,到了门口倒是看见君老爷身边大山门口守着,看见他回来连忙上前说道:“少爷您回来了,京城那边来了人,说是要见少爷您。”
君长宁微微皱眉,他京城可没有什么认识人,难道是燕弘,但是以他身份,不该这样贸贸然找上门来才是。当下便跟着大山进去,等见到了来人,心中是有些不安,那面白无须,还穿着宫服人,应该是个太监。
那太监面带高傲,抬眼看了看君长宁,倒是露出几分惊讶来,随即笑着说道:“这位大概就是君小少爷吧,奴才是奉玥夫人命令,来请少爷往京城一趟。”
君长宁眉头皱得紧,自从那次君玥宣投怀送抱被他戳穿之后,两人关系连相敬如宾都说不上,现却千里迢迢请自己过去,于情于理都说不通:“这位公公,不知道请我过去,是七姐意思,还是王爷意思?”
那位传令公公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但还是说道:“自然是玥夫人意思。”
君长宁注意看了眼前太监,也猜到他绝对不可能是王爷面前得宠人,而君玥宣入王府不过是一年,哪里积攒得了什么人脉,多不过是用君家提供给她钱财收买罢了,现忽然让自己过去,谁知道安了什么心。
这时候君长宁还未开口,旁边君老爷却是冷哼一声说道:“想来七丫头倒是忘了,长宁要为去世老太太守孝三年,现还孝中,哪里能出了远门,再说,身上带孝之人,贸贸然上王府也是晦气事情,王爷知道了恐怕是要怪罪。”
那公公听了脸色微微一变,冷笑一声说道:“君小公子不过是孙子辈,哪里需要守孝三年,君老爷这番话倒是不得理。”
君长宁却是向着佛堂方向深深一鞠躬,淡淡说道:“老太太对长宁多有照顾,作为孙子,为她守孝三年也是应该,我已佛前发了誓,必定是要做到。”
那公公算是明白,君家人压根是不打算让君长宁去京城,心中顿时恼怒不休,但他毕竟只是王府里头一个并不掌事小太监,手中并没有什么权利。君老爷跟君长宁自然也是发觉了这点,这才有恃无恐,如果真是王爷派人来话,他们哪有什么转圜余地。
君家人一番客客气气将人送走,等人离开却都沉下了脸,虽然不知道君玥宣为了什么事情要让君长宁进京,但显然不会是什么好事。如果她现是王妃,或者是侧妃,那传唤家人陪伴那也是有道理,但作为一个妾氏根本没有这权利,何况就是唤人去陪伴,也该是六姨娘或者是几位小姐才对,长宁虽然还小,但也是男丁,怎么可能进入王府内院!
君老爷脸色铁青,却想不通君玥宣为何这般做,心中有些忐忑起来,比起并不疼爱女儿,长宁可是他命根子,怎么可能因为君玥宣事情让他冒险。当下转身进了内院,跟张氏商量着是不是先派人过去打听一番。
君长宁脸色也不好看,这会儿齐家却走了进来,有些奇怪说道:“少爷,刚才门口有人给我递了一份信,指名说要给您,但我问是谁又不说,人一眨眼就不见了。”
君长宁心中为疑惑,伸手将信件接了过来,拆开一看倒是有些欣喜,原来那字迹却是燕弘,这些年相伴,他自然是一眼就认出来。
就知道燕弘就是要联系自己,也不会摆到台面上来,毕竟他现自保都不行,怎么会白白暴露他们友情,反倒是给他添了危机。等将信看了一遍,君长宁脸色却加难看起来,原来君玥宣打居然是这个主意。
这件事说起来倒是那位敏亲王惹祸,这位向来是荤素不忌家伙,近却是专宠一个男宠,将后院女人都冷落了,其中痛苦当然是才进王府一年君玥宣,偏偏王妃侧妃都习惯了,甚至自己院子里也养一个男宠,只希望王爷能多往他们那边走一趟,君玥宣左思右想,却是想到了自家容貌极为出色小弟。
燕弘并没有信中明说,但以他们默契,君长宁还有什么猜不到。顿时颜色冷了下来,他没有料到自己七姐居然有这般歹毒念头,不说他是君家唯一男丁,就是男宠那也不是一般人会让亲人去做,别说敏亲王那是出了名喜厌旧,女人还能指望生一个孩子保证下半身,男宠哪一个不是下场凄凉。别说他现不过是十二岁,根本还是个孩子。
君长宁越想越气,又想到信中并没有提起燕弘自己状况,只说他将要前往北方边疆历练,北方苦寒之地,皇族子弟哪一个自愿过去,可见燕弘状况也不很好,但这样情况下他还能分心提醒自己,这一份情谊十分难得。
君长宁长叹了口气,想要回信让他放心,再说一些军事上事情,但一想自己居然没有办法将信送过去,顿时又有些泄气。看了看信中内容,到底是没有冲动去后院告诉父亲母亲,毕竟他们已经拒绝了去京城邀请,君玥宣打算只是他自己,王爷又没有看中自己,以君玥宣身份,也动用不了敏亲王势力,倒是不用太过于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