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方七就要挣开权婆子,负气就往前头走。
权婆子看到这个架式顿时傻了,也晓得方七的脾气,万一她真是刺激太大直接冲到前头去,那就真死无葬身之地了。忙道:“我从小把姑娘奶到大,如何不心疼姑娘,姑娘如何能到前头去,我去,我去,姑娘先在……后园亭里等着,我去看看。”
方七听权婆子如此说,也不再挣扎,却是道:“后园亭里人来人往,不如到原来的偏房里,那里人少。”她跟白二爷几次私会就是在那里。
“好,好,我若是能寻到就让他去那里找你。”权婆子说着就放开方七,正要往前头走时却是看向权秀兰道:“好生侍侯姑娘,别乱跑。”
权秀兰并不知道方七跟白二爷以前的事,她本来年龄就不大,许多事情还是懵懂不知,现在得知这样的大机密,早就听傻了。权婆子又叮嘱她好好侍侯,她只是答应着,却不知道要做什么。
权婆子丢下方七和权秀兰往前头走,广济寺常有女客过来,前后院倒是分的清楚,不过到底是庙里不可能像家里一样,不然方七和白二爷以前也没机会了。
进到前院里,权婆子就找地方猫起来了,她给方七说来找白二爷的小厮,根本就是没办法之下才答应的。权婆子虽然有些智谋,但遇上方七这样闹也不知道如何办才好,让方七自己乱跑那是肯定不行的,但她是下人又不能拿绳子捆住方七的脚,那就只能先哄着方七。
白太太来庙里只是为了解梦的,肯定不会留下来吃饭,等一会白家人走了,她再过去跟方七说一直在找,只是没有找到。顺道再跟方七说,其实白二爷早就丢开手,并不把她放在心上,也劝着她能回心转意。
权婆子在前院里如此想着,本以为好歹能把这回混过去,白聂两家向来没什么交情,这回是巧遇。以后只要遇不上了,等方七有了孩子,自然也就能回转过来。
出乎权婆子意料外的是痴情不止方七一个,白二爷自在后殿见了方七之后,也是坐立不安,虽然晓七己为人妇,但看着方七成亲之后容貌更胜从前,他就觉得有只小手在抓他的心。他的小厮来喜晓得主人心思,为了讨好白二爷便笑着道:“二爷要是实在喜欢,小的去后头看看。”
白二爷则显得有几分犹豫,他自小跑圣贤书,知道前头与方七那样就不太妥当。现在方七己为人妇,若是再……
“二爷怕什么,您与方姑娘亲投意和,只是因为媒婆弄错了,才没能结成姻缘。现在机缘巧合又在这庙里相见,若是此回不见,只怕再也没有相见之时。”来喜笑着说,与男人来说这只是风流韵事,方七成亲之后越发的标致,白二爷舍不得也是正常。就是被撞破了,难道聂家还拉着白二爷浸猪笼不成,肯定要彼此保全脸面。
以白聂两家的交情,这样撞上的机会不多,还不如趁着现在有机会了捞一把。要是方七不愿意就算了,要是愿意了,那就是不玩白不玩。
白二爷本来就是贪恋方七美色,正经男人也不会跟方七玩这种才子佳人的游戏。现在来喜又如此说,顿时正中下怀,色字上心头。便对来喜道:“那你去看看,见机行事。”
“二爷放心,我先去二爷常去的偏房看看,若是方姑娘在那里,那我不去问了,事情肯定能成。到时候二爷还从原来的路过去,到了偏房中自与方姑娘说话。”来喜笑着说。
“有理。”白二爷说着,随即从兜里拿出二两银子递给来喜,这倒不是打赏来喜,而是买通广济寺的和尚,以前跟方七私会都是如此。
来喜欢欢喜喜的接过银子,买通和尚哪里用的这么多,一大半都是他自己扣下了。他如此卖力的鼓动白二爷其实就是为了银子,白家也是一天不如一天,外头看着光鲜,下人却是苦连天,别说打赏了,就连月钱有时候都发不出来。
都是家生子,主人不放不能走,手里没怎么办?只能想办法从主子手里抠钱。当初白二爷与方七私会,他就从中捞了不少好处,要是两人再次勾搭上了,他的财路也就来了。
来喜实际年龄有十八了,但样貌却显得小,个子也不高,不知道的都以为他十四五岁,出处也十分方便。当日方七与白二爷私会的偏房其实是僧人的禅房,从花园的角门过去,就是一排房舍,然后最左边有节小院,里头是三间屋,实在是再隐蔽不过的去处。
其实让来喜说,方七这样送上门来到这种地方与男人私会的,趁着私会的时候直接压住把人摸上手,难道方七还敢去告白二爷强,奸,这就是不玩白不玩。白二爷还想着把她娶回家,真是脑残,这种便宜女人哪里值得娶。
来喜并不从角门过,而是出了广济寺的正门往后头走,再从后门进寺。来喜先去寻接头的小沙弥,那小沙弥看到来喜过来了,就小声道:“方姑娘来了。”
来喜听得大喜,从怀里拿出五线银子给小沙弥,又小声道:“等一会二爷进去了,你就过去把门锁上,估摸着时侯差不多了再开门。”
小沙弥会意,笑着道:“放心吧。”和尚庙清苦,就是广济寺是大寺,也是上头主持有钱,像他们这样的小和尚,仍然是苦的很,有这样的好事,自然是乐意。
来喜转身回去悄悄告知了白二爷,又道:“二爷放心吧,等二爷过去之后我就让小沙弥锁门,不过二爷动作也要快些,一会太太就要回去了。”这种情况下若是白二爷再吃不到嘴里,那就真是太无能了,其实像方七这种有美貌又风骚的便宜货,他也很想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