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中带了几分诡异。夏墨忽从外面跑了进来,慌乱趴梁希宜耳边,小声道:“蓝姨娘死了。”
梁希宜微微一怔,问道:“怎么死?”
夏墨担忧看着主子,生怕此事牵连到梁希宜身上,毕竟大房死了个庶子,现连孩子亲娘都不了,就算此事背后是大房自个人设计,都抵不上两条人命有说服力。何况,眼前素云看起来被三姑娘整治着实凄惨,真闹到老太太那里指不定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据说看起来像是中毒,也可能是自杀。”
“自杀?呵呵。”梁希宜不屑撇了下嘴角,她曾经镇国公府里经历多就是庶子和姨娘惨死。既然选择了一条没有底线尊严姨娘之路,那么就要面对这种选择带来结局。她不同情他们,这世上谁又活容易了?
梁希宜冷冷看向众人,扬声道:“夏云谋害蓝姨娘后偷走白瓷潜逃,给我抓起来!”
众人愣了一会立刻有所行动,捆起夏云,刚才三姑娘说了身为奴才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么三姑娘说夏云谋害主子那就是谋害主子。
“送到徐管事那里,给我彻底清查!”梁希宜不再去看夏云怨恨视线,整理好衣衫,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离开现场,一路上不时有人回头看却不敢再多说什么。
小院里发生风波虚虚实实谁都看不清楚,终夏云毒死蓝姨娘偷走房里白瓷,被三姑娘抓了这一说法占据上风。毕竟刚刚回府梁希宜,没必要故意为难大房姨娘丫鬟,所以那些说三姑娘针对夏云传言渐渐被风吹散,当时场几个人记住了梁希宜不容置疑决断,选择一起沉默起来。
反正就算她们跳出来,说其他事情也不会有人相信,三姑娘说清楚,奴才就是奴才,主子让你干什么你都要受着,连老太太身边素悠都不敢反抗其他人谁敢去找三姑娘麻烦?
夏墨一边为主子庆幸,又发现梁希宜表情似乎并不轻松,奇怪道:“主子可是不舒服?”
梁希宜摇了下头,道:“让丁管事再帮我查下夏云这个人,小十去了府里没有彻查,这种时候蓝姨娘绝对不会自杀,但凡可以接触她吃食人就那么几个,夏云和素昇都有嫌疑,而且我有些怀疑,此时让蓝姨娘死原因,莫非是她自个发现什么又或者有人怕我真弄死夏云吗?”
夏墨点了下头,暗道对方真是不了解三姑娘性情。梁希宜可是典型吃软不吃硬主儿,她还记得东华山,三姑娘第一次接触庄子上租户时,有个私拿银钱婆子糊弄姑娘,梁希宜连解释机会都不给她就直接送官,并且割了她两个儿子差事,有人将此事闹到老太爷那里,老太爷象征性说三姑娘不管如何处罚府里奴才但是不要和官府扯上关系,三姑娘当时认错态度极好,转脸就将婆子夫君家两个兄弟职位全部取缔,那家人长辈顿时慌了,不用姑娘说话自个回家教训闹事人,同时暗中给姑娘递话一定会好好管家自家媳妇,至于差事没了就没了,绝对不放她再姑娘面前出现。后来,再也没有人敢梁希宜面前说一句谎话,所以当初墨婵塞给她银钱事情,她都是直接告诉三姑娘。
夏墨只道三姑娘这人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拧主儿,却不知道梁希宜是死过一次人,所以对任何事情无所畏惧,如果不是定国公爷和二夫人徐氏待她真心不错,她不会为了他们做到如此。
大夫人秦氏把王妈妈叫来大房,仔细问个清楚,小王妈妈思前想后,选择性糊弄道:“据说是夏云故意让三姑娘丫鬟,误会闹出了这么一出。但是小听那夏云哭喊,当真是句句直指三姑娘,若不是清楚三姑娘刚刚回府,我都要好奇夏云是不是和三姑娘有什么过节呢。”
大秦氏摸着手里佛珠,道:“你确定是夏云针对三姑娘,不是二房故意为难夏云吗?”
小王妈妈假装思索了片刻,她哪里敢给三姑娘扎针?当时场就那么几个人,她索性装傻道:“奴婢觉得这几日看着,三姑娘行事极其有规矩,不像是要针对谁样子,再说人但凡做事都需要利益关系,奴婢实想不去三姑娘针对夏云,能有什么好处呢,倒是把自个名声赔上了。”
大秦怔了一会,现结果虽然是夏云犯错,但是府里都知道三姑娘厉害,这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结局不应该是女孩子希望得到吧?可是夏云若是故意针对三姑娘,到底有何目?她脑子好像变成一团浆糊疼了起来,索性挥手遣王妈妈离开。
大秦氏思前想后决定跑一趟德尚堂,夏云如今国公爷那里关着,她不好上前去问,总要老太太出面才好,别再夏云也死了成什么事情?这对于大房和三姑娘名声来说都不太好吧?
香园东厢房内,夏墨看着疲倦梁希宜道:“睡会吧,姑娘。”
梁希宜点了点头,躺炕上,道:“夏墨,你觉得夏云会不会死?”
夏墨一怔,说:“刚才主子逼她她都没敢撞墙,可见是个怕死。”
梁希宜唇角微微扬起,轻声说:“她绝对不会死,你且看着吧,这个丫头有点本事,我倒是要看看她葫芦里卖什么药,后又如何让自个脱身。”
夏墨诧异看着梁希宜,她脸颊白净,睫毛长长附眼皮上,不一会就没了动静。她轻轻掖了掖粱希宜被子,不由得感叹起来,几年不曾回来这定国公府怎么变得和狼坛虎穴一般,主子近来情绪必然是太紧张了,这么轻易就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