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酸溜溜地道,“易成一个六部堂官,又不会有什么危险,哪里需要这么好护身符。”
宁云晋一听自己制作并没有出问题,立刻笑咧了嘴,他小心将骨雕符捏手里把玩着,认真地道,“人有旦夕祸福,老天爷主意哪里说准,再说父亲以前受过伤,近些年不但身体差得厉害,功力是衰退。如今他又还要忙于朝廷事情,若是这东西能为父亲消弭些灾难、保佑他平安也就全了微臣一片孝心。”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文禛心里忍不住郁闷了!
要说自己这些年何尝不是灾难不断,擒夫蒙卓明时候自己一样受了重伤,江南那次是险些命丧刺客之手,虽然宁云晋帮助下化险为夷,到底还是损了根基,但即使是那样,一回到京城自己还是得抱着病体日夜无休批阅奏折,处理朝政。
即使自己有后宫三千、儿女成群、坐拥天下,但是到头来身边却连个知情问暖人都没有,文禛顿时觉得这样人生让人有些意兴阑珊。
他深沉望着宁云晋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脸庞,忍不住遐想起来,这样风华绝代,却又重情重义一个人,对亲人对朋友都能如此,若是真有了喜爱之人又会是何等……
宁云晋被文禛幽深地视线望着有些发毛,若不是发现他焦距似乎透过了自己望向远处,只怕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看到文禛居然莫名其妙突然陷入了沉思之中,似乎下一个很重大决定,宁云晋与李德明面面相觑对视一眼,大气都不敢出,只能静静等待着。
幸好文禛很就回过神来,对着宁云晋温和地叮嘱道,“朕就先回寝宫了,你也早点歇息。晚上灯光昏暗闪烁,别做这些伤眼东西,可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不乎身体,真要有个不好,你父亲拿到这份寿礼也不会开心。”
文禛这种仿佛知心大哥哥口吻,将宁云晋吓得不轻,只差没做出一副感激流涕表情谢恩。
宁云晋发现自从那晚之后,文禛明面上对待自己还是一如既往,既不会表现出特别关照,却也不会让别人以为自己失了圣眷,时不时会赐下一些宫中得贡果给自己,那分量居然仅比皇子们少一些,着实让他惹了不少红眼。
不过那不是让宁云晋蛋疼事,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文禛这些日子望着自己眼神显得格外幽深,如果要让他形容话,像是蜜蜂盯着鲜花,饿狼盯着肥肉,实是让人渗得慌。
若不是十分确定胡睿近都没有被召见过,自己当年调戏文禛事情应该没有曝光,他都忍不住怀疑文禛已经恢复了记忆,琢磨着怎么收拾自己,要不然怎么一副想吃了自己表情——不得不说某些方面你真相了!
宁云晋将这烦心事情搁一边,准备先处理陈立言,他已经忍了三个月,该到下手时候。
中国官场文化和职场文化是极其讲究,像宁云晋这样人,若是一入职就像个愣头青一样将与自己不对盘上司弄走,那就等着被人排挤、编排,头上刻个“仗势欺人”标签吧!
毕竟朝廷庞大官吏队伍中官二代还是属于少数,一来不可能遇到每个上司都比自己背景差,二来也不可能和每个上司都关系好,一旦被标上这样标签,可不是什么好事。
日后即使凭自己本事爬上高位,别人心里也不会服气,如果以后想要推行什么政令,只要手底下人偷偷使坏,再好政策都能被人念成歪经。
宁云晋是经过从下往上爬人,自然不会像真正官二代那样年轻气盛那么傻。他身世、爵位、圣眷都摆那里,陈立言如果将针对自己事做得太过分,别人都是看眼里。
自己只要忍着这一口气,别人都只会觉得是陈立言不知好歹,到时候由自己出手或者借刀,都只会觉得他倒霉是活该。
当然,宁云晋也不能忍太久,毕竟若是被人觉得软弱可欺,那他以后日子就不好过了,三个月时间恰恰好。
要对付陈立言这种嘴里满口仁义道德伪君子其实并不容易,因为这人手头没什么权利,胆子又小,自然也就没有犯错机会,多也就是给上司送重礼,收取下属孝敬这些小事。
这年头贪污受贿根本不算大罪,宁云晋要是拿这点破事发难,只怕反倒会招人嘲笑,不过他看到陈家人际关系之后,立刻有了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小二再这样下去,文同学哪里还忍得住不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