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亭放学回家之后,便兴冲冲地直奔弟弟院子。
他先是抓着宁云晋上上下下一顿猛瞧,嘴里连道,“瘦了,确实瘦了不少,幸好没被晒黑,看着人精神多了。听说你江南还杀了个贼人,救了皇上和太子给我说说。”
宁云晋心里那个激动啊,总算是有个正常人了!自己明明是变帅,偏偏这帮娘子军还有那亲爹和养父却当自己是受过虐待了一样,一个劲想要帮自己大补。
望着大哥激动神情,宁云晋开始得瑟地讲起了一路江南风光。他口才本来就很,又各种加油添醋,将那南下风光描述得美轮美奂,然后又将决堤惊险、救驾时自己英明神武,夸张得如同说书一般精彩。
“小弟你可真是勇敢,那时候你难道一点都不怕吗?”宁云亭一脸后怕,“如果是我话,光是看到那么多水淹过来只怕就会吓得慌乱起来,你居然还能拿着匕首去杀贼人。不过你也确实太鲁莽了一些,若是有个万一没能杀了贼人,反倒伤了自己又如何是好。”
“那个时候情况紧急,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总不能看着皇上和太子出事吧!”宁云晋满脸精忠报国坚定,又惹得宁云亭一阵眼热,要知道这种救驾机会可是很少。
见宁云亭虽然羡慕,却丝毫不嫉妒样子,宁云晋有些感叹,人还是要知足好。
他对这个哥哥满意一点就是这人实诚,原本自己他这个继承人之前就有了爵位,这趟还捞了个救驾之功,若是换了个心眼多人只怕就要对自己存有忌惮了,深怕被自己取而代之,也只有大哥这种老实人还会想到关心自己那时候安全不安全。
只见宁云亭遥望着南方,有些羡慕地道,“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去江南,那里果然如同书里说一样漂亮,我长这么大都还没去过那么远地方呢!”
宁云晋可不想鼓动他现就出去游历,像大哥这样老实人还是多学习几年好。他连忙翻出自己带回来礼物,哄道,“大哥你就十五了,等到那时候父亲只怕要安排你当差,以后多是机会光明正大去各地呢!”
宁云亭一想也是,便开始把玩小弟送给自己东西。
宁云晋带回来那些主要是泥偶、湖笔、铁画等,都是不怎么值钱小玩意,不过都带有江南独有风情,宁云亭好奇把玩着,心里那一点小惆怅立刻丢到九霄云外了。
所有人都认定了宁云晋这次会有大造化,可是出乎所有人想象,除了这次奖赏之外,其他赏赐却一直都没有动静。
宁云晋自个儿倒是不急,他已经收到了实惠东西,其他都能慢慢等。如果文禛觉得自己和太子一条命只要那么一点东西就可以打发,只要他好意思,宁云晋也不介意看笑话。
近朝廷里变动大莫过于江南,文禛回京之后浙江总督便直接换了人,然后就是一连串人事变动。
宁云晋扒拉着宁敬贤邸报看了几次,看到那姓周居然后只是被革职削爵而已,他不禁啧啧了几声。
后来他问过宁敬贤了才知道这背后事情,听说给周升议罪时重是渎职、失察等,反倒是贪污被忽略了,这样一来判刑范围便大了。
毕竟这次水患影响太大,对周升这个失职总督不重判不足以平民愤,可是由于周升背后还有一个长公主,众人都觉得头疼,于是便从宽到严拟了两套方案递上折子让皇上自己圈选。
文禛对周升恨得牙痒痒,但凡这人是个脑袋清醒,自己出事后听从侍其如海安排第一时间安排人手赈灾,也不会让浙江之后局势越来越恶化,造成了那么多人卖儿卖女。
思来想去,后,他圈是革职削爵,永不启用,徒三年。
以周升明面上罪名,这个处罚算是从严判了,等于是彻底终结了周升官途,何况还要去进行三年劳作,即使周升丢得起那个人,长公主都没办法接受守这三年寡。
旨意刚刚拟定,长公主就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这个消息,她直奔皇宫面圣,总算经过她文禛面前一番苦苦哀求之后,徒三年改为允许上缴万两白银相抵。
宁云晋知道这事之后,有一次街上碰到了神情恹恹周升,仿佛看到了待宰羔羊,如今这人可只有驸马这一个头衔身了,只要自己再作死,那就真可以死了——可是周升哪里又是安分人呢!?
文禛虽然恨不得能将江南官场从头到尾梳理一遍,但是那毕竟只是梦想而已,他不是那么冲动人,江南人事关系错综复杂,很可能这个背后是个亲王,那个后面是个大学士,即使他身为皇帝也不能肆意而为,将所有臣子全部得罪了。
杀一批,囚一批,流一批,还有一些问题不大降一级留用,于是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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