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赶到城西,守城的武官恭敬地回报,父王已经携手重耳去了云卷宫,留下圣谕要我速去那边会合。
“有别的公主来迎接吗?”我不死心地追问道。如果有别人捷足先登来迎接,或许还有点转机。
“没有,就公主一人。”
我的身子微微一晃,脚下一个趔趄,幸得坠儿机警从旁扶住,否则我就要当众出糗了。
一切都将按历史发生和发展,我面如灰槁,心如死灰。
“大王好像很看重这位公子。”坠儿一直乖巧地不说话,等马车跑过正街,即将踏上去云卷宫的路,她才轻启朱唇,状似无意地提了句。
我没有回答,也不打算回答,这不关她的事。“我要你带套侍女服,带了吗?”坠儿似乎有些失望,可是她转了转眼珠,立刻满脸堆笑地点点头。见我一直望着车窗口,她马上接口道:“带了,腰带、配饰、鞋子都带了。”我有些惊讶,转过头来看她,她一脸阳光地冲我笑笑,这让她本来俏生生的脸顿时平添不少光彩。让她去嫁重耳?既有了伴,又可以免了重耳的骚扰,我暗里有了主意。
天渐渐黑了,雍城里已经是烛火点点。我掀开马车帘,正待吩咐薛飙慢点赶车,就见几个农夫勾肩搭膀地相约去喝酒,他们大声谈笑着,好不自在!“真好!”我由衷地感叹道。坠儿探头瞅了下,笑眉笑眼地缩回头,“是好,也浪漫,就是光线儿不如府里的夜明珠亮。”这就如围城里的人羡慕外面的风景,围城外的人却羡慕围城里的恩爱。围城?我陷入重耳的围城里还能如此自由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公主,”坠儿的眼里一闪而过某种情绪,“坠儿自知愚昧,总是说错话,公主因而气坏了身子,坠儿就是千刀万剐也罪不容诛啊。”
我纳闷地回头看她,她正歪着头,紧咬手中的绢帕。见我望来,她慌忙松开咬着的帕子,“坠儿笨,坠儿知道。”说话时节,她的一张粉脸微微发白,眼角边还残留着一滴泪。
一定是我没有说话才引起她的误会,我替她拭去眼泪,“我没有生气,我在看外面的风景。”放下窗帘,我淡淡问道:“快到了吧?”这个弯转得不是很好,不过坠儿的脸色好看多了。“是的,公主,过了这条巷,再转个弯就到了。”我多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永远不要去那天杀的地方。嬴景玉,一滴相思泪脱眶而出,原来除了爱,我们还需要那个叫缘份的东西。